着这些东西都是欢喜雀跃的;但若说真为了玩玩枪就随便跟人上床……于铭侧着脑袋想了半天,总觉得哪怕对于没天没地的小公子哥儿来说,这也太过于胡来。
多半是顾池雨为敷衍自己的问话随口一说。而若说目的的话……于铭瞥了瞥伏在自己肩膀上被弄得软绵没力还不住叫唤着的顾池雨,一时心动,用拇指指肚慢慢捋开他侧脸上因为薄汗而黏在发红的皮肤上的细软黑发,心下也算是了然。
被人宠爱着长大到十七八的小少年,怕是也同时被管教了那么些年,连家门都甚少出过,去前面一条街都有司机仆人跟着。怕是更没尝过多少刺激,刚有了机会从鸟笼里飞出来些时候,便迫不及待地想尝一尝未经历过的事,荒唐叛逆一把,也是正常的。
于铭这般想着,又觉得男人某种不可侵犯的自尊心微妙地被补足了回来。
虽说无论是为了“摸把枪”还是找人“寻刺激”,自己都并非是顾池雨唯一的选择,但好在呢,……为了尝一尝xìng_ài的滋味总比为了摸把枪这种胡来的目的要让人心里舒服上一点。起码也算是看得上自己。
而其实那小半年里于铭没捞着多少次干这小祸害的机会。
顾池雨刚刚到局里的时候已经是入了寒冬,不知道是身体底子真的太差,容易得风寒,还是真的因为哪天里于铭图一时快活把人多干了一场,整个冬天顾池雨来上班都是断断续续的,天数也屈指可数。
对工作上倒也无妨。于铭本就没打算把顾司长的宝贝儿子真当自己手下使唤,根本没有给他安排活计。
况且局里都知道新来小子的这层关系,上面也是干脆把这个也不知对局里是福是祸的太子爷全权交给于铭这局长,打的主意就是养个闲散太子爷。上班不上班的都无所谓,要是来了,于铭就随便给他一些活,让整理整理档案,甚至坐桌子后面睡会儿觉都行,不来的话更没什么要紧。
于铭心想着,这样把人全权交给他,他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又与大厅里隔着一层栏子门,顾池雨要真来上班只是呆在他身边帮忙整理东西,那桌上还真不会放着什么东西。
而顾池雨少来上班的缺憾,对局里人来说是少了许多讨好太子爷的机会,对于铭来说则是少了许多操弄太子爷的机会。他有时候想想,也总觉得这事儿太离谱。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于铭坐办公桌后面想着,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一边玩转着手里的钢笔。他手指上的技术除了弄人下边儿的时候熟练一些,其他时候还真不是太灵活。钢笔在他手里转得不怎么顺畅,时不时地还差点要掉到桌子上或者地上。
于铭紧张兮兮地将差点摔下去的钢笔握住,忽然想起来那天顾池雨第一天来的时候,他们在这张办公桌上办事儿,这钢笔早就直接给摔地上了,从那之后经常签个字儿出不了水儿,还真没什么可紧张的了。
于铭想到这儿,盯着眼前的空桌子就走了神。
那天顾池雨在拿枪指着自己之后,嘴里还模仿了一声射击的声音。
他认真的模样弄得于铭有点想笑,指了指枪口,“吓唬我呢?连栓都没有打开。”
“怎么弄?”
顾池雨挺贪图这新奇玩具的,毫不犹豫地坐直了起来,把枪平举到于铭眼前,一双亮亮的眼睛渴求地望着他。
厚厚的呢子大衣从他纤细的肩膀上滑落到桌子上,袖子略微盖着一点大腿,将他簇拥在了那里,映衬得像是一朵大花朵开出来的细巧花蕊。
于铭贪婪而露骨的视线在顾池雨身上游走了一圈儿,才假惺惺地嘟囔着“别着凉”,给人把衣服重新披上,顺手摸了几把顾池雨细嫩的皮肤。
“问你怎么用呢,教我。”顾池雨又把枪口往于铭胸前抵了一下。
于是于铭握着人手腕,握着枪管想把枪收回去,“别乱动这玩意儿,你用不了,摸一摸玩一玩就得了。”
当时顾池雨有些失望地抿住了嘴唇,却也没有非要于铭教他摆弄,乖巧地松了手。他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赤着脚,颤巍巍地走过去,弯腰勾起来自己的牛仔裤,整理了一下身上便开始穿衣服。
于铭想到这儿,忍不住摸了一把腰间的枪。他伸手拿了上来,解了枪套,将那把黑漆漆的枪拿在眼前,细细地打量着,又学着顾池雨当时的动作,伸直了胳膊,将枪平举着,瞄准对面灰白色的墙壁。
他来回试了几下,才想起来那日晌午突如其来的心跳。那心跳声出现在跟人做完之后已经是很不平常的事情,又是对一个十八的小子则更是不平常。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于铭并不害怕。他知道这枪自己昨日刚保养完,没开栓没上膛,于是他的眼睛自然是盯着顾池雨的。
顾池雨的眼神戏谑,侧着脑袋,勾着嘴角在冲自己笑。
既然知道枪没开栓没上膛,没什么可怕的,那为什么会心跳那么快呢。
那心跳声得跟正月里舞狮子时候打着的鼓点似的,把心脏表皮当那一层牛皮鼓膜一样,流进去的血液像锤子一样一顿猛敲,敲得于铭都觉得自己心脏要坏掉了。
他把枪收了回来,好好地放在了桌上,仍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也许是那天一大早起来就要来接待贵客,宿醉还未来及消,才让心跳声震得太阳穴都在发胀。
好在那不是什么大问题。于铭摇了摇头,便放下再未管,拿起钢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