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在学校里念的是社会学,谁也不会想到田园考察的方式会是这样的。被打得痛不欲生,自觉没有逃跑的可能时,她就开始装疯,往屎堆里打滚、哭闹,她以为他们能放过一个疯子,疯子会遗传,影响下一代,让她死了也好。
但是边村人没有优生优育的观念,只要有孩子,无论是残疾还是痴傻,只要有。有,就代表着传宗接代,就代表着他们生命的延续,像蟑螂,一代接着一代。
要消灭蟑螂,光烧掉它们的虫卵没有用,还得要把蟑螂本身都踩死,只有死透的蟑螂才不会繁殖。
就像这群人一样。
在边村人高高兴兴庆祝又搞到一个女人的时候,没有人会留意一个安静的疯子,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被打被骂遭受了无数屈辱的疯女人眼中跳动着复仇的光。他们更不知道,锅里炖得喷香的是忠心护主的阿黄的尸体,锅里被加了料,每家每户都有的可乐瓶里装着的农药——百草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