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盛世,何人不盼。身不由己之事,太多。”
暮沉敛了眼眸,心中却泛起涟漪。
“再过差不多一两个时辰我就走了。酒街这地方,我打小就住着,心里也有感情了。突然要走,总感觉这心里空落落的。该死的锦国军队,不知害了多少人家。”
说着,掌柜的苍老的脸上,划过了两行泪,又被其棉服宽松肥大的袖子狠狠抹去。暮沉竟愈发不敢与其对视,恨不得立刻落荒而逃,仿佛一个眼看着自己的谎言要被识破了的孩童一般,手足无措。
可从前,他绝非这样的人。只有别人以弱小、恐惧而臣服自己的时候。倘若自己不是生在锦国,只是这世外桃源般小镇里的普通农户,也许便不会有今日的无颜以对吧。
上元夜那天,远处锦国士兵口中模糊的“烨皇子”一词,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捅进了暮沉的胸膛。
私塾里的孩子也越来越少。不少人家纷纷劝解顾衍之,让他趁锦国还未大动干戈,严守关口之时,也随大家一道搬离酒街,前往都城中原地区避难。
顾衍之拒绝了。
他说,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想来私塾念书,他就不会放弃。街坊们劝不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