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着对他说,爹爹,我那时还小,什么也不懂;还怕被人知道后,那唾骂和指责,会毁了这个孩子,让他从此再也无法在这个天地飞翔。
究竟如何才能让他幸福,才能让他快乐开心的走下去,唐子傲从未有这一刻这么迷茫,日复一日的逃避已经让他快要崩溃,那颗理智的线早就已经绷紧到极点,只需一个轻轻拨弄,就足以断裂。他握紧那双柔软的手,低吼一声,将那个身子抱进怀里,用力的楼着,恨不得,揉进体内,化成骨血,从此不用分离,不用担心外界一切。
只有彼此,只需要彼此。
拨开云雾
“爹爹?”唐千嘉被他勒的有些疼却没有反抗,他只有有些担心唐子傲的反应,出声询问。
“恩?”唐子傲回话,声音里并没有什么不对。
他松开千嘉,端起碗递到他面前,呵斥着他:“喝了他,以后不能说那种胡话,下次再让我听到,绝不饶你。”
千嘉看着唐子傲避开他的眼神看向远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厌弃感,对自己。
他抿了抿唇,低头不再说话,端起那碗药汁喝下,然后轻轻推开,怀里装着蜜枣的荷包给了郑远敬,嘴巴里的那苦涩的味道似乎更加明显,让他几乎忍不住想流泪,却偏偏什么也流不出,干巴巴的。
经过了这一场对话,两人都心事重重,本来开心快乐的山林生活,一下子消失不见。
唐千嘉坐在屋子里,唐子傲在外面给那些小鸟撒了些米粒吃,两人就这样过了一个下午,没有人说话。
唐子傲坐在外面,他的心里并不好受,他知道他应该更果断坚决一些,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个孩子,两人此生的关系仅限于父子,别的其他什么也不是。可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只能痛苦的坐在这里,茫然的等待着时间的流走。
他甚至对于怀疑自己对于两人只有父子这个关系的决定究竟对不对,他坐在躺椅上,看着在地面上啄食的小鸟,心里难受不堪,如同沸腾在火山下的熔岩,找不到出口,温度却一点点攀升,焦躁咆哮着四处顶撞,直到将自己燃烧殆尽,或者是找到那个突破口,喷涌而出。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晚霞下,整个山谷都成了淡淡的橘黄色,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千嘉来到他身后,他从他身边擦过,没有停留,继续走着。
“去哪里?”唐子傲问。
“我去看看郑叔叔会不会回来,我想他可能去家里了,娘应该会带话给我的。”
唐子傲不知说些什么,他冷声回道:“不要走远了,就在附近就好,有什么不对就大声喊我。”
“恩,我知道。”千嘉点头,很是听话的答着。
唐千嘉慢慢往前走着,他们所在的小木屋附近一里的范围都是空地,他走了很久才来到有数的地方,并不多,他来到那里,也许是累了,就顺势坐了下来,也不管地面干净不干净。
唐子傲当然是不放心的,他跟在他后面,没有让他知道,悄无声息的观察着他,看着那个孩子脸上什么神色也没有,偶尔吵小木屋的方向望几眼,大概是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影,不禁咬住了下唇。
周围一片红色,晚霞的颜色愈加浓重,一只小松鼠从树上跳下来,在附近徘徊着寻找吃的东西,唐千嘉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从地上捡起了几颗坚果,朝那个小家伙扔去。
唐子傲见他玩的开心,犹豫了一会,迅速朝木屋的方向走去。走进木屋里,从窗户上望过去,那个孩子缩成一个小小的团坐在地面上,那只小松鼠根本看不清楚,此刻,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不愿那个孩子知道他在跟踪他,只能选择回来木屋,然后走过去叫他回来。
他关上窗户,低头却见桌上铺了一张纸,上面几行字,是那个孩子写的。
他不明所以,拿起那张纸细细看。
唐千嘉的话简洁明了,等一会他会自己走回来,如果唐子傲愿意永远以父子的关系相处,那么就不要待在这间房屋,随便哪里,厨房也好,后面的空地也好,甚至是就在前院的躺椅上也好,只要他在不是这间房屋的地方,那么唐千嘉永远不再提这件事,相反,如果唐子傲愿意以爱人的关系相处,那么就待在房间里。
他的话,没有逼迫,没有赘述,也没有说父子关系或者是爱人关系确认后,会怎样怎样,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最后说了一句,不要将他说的这些当孩子的玩笑话一句轻松的安慰和敷衍带过。
唐子傲握着手里的那张纸,眸子里的颜色渐渐转暗。
把手里捡的几只小坚果都扔给了小松鼠后,那个小东西见他没有了其他东西,摇摇屁 股,哧溜一下爬上了数,转眼消失的无影踪,唐千嘉见房屋里的烛火亮了一会,然后又熄灭。他一颗心跳的厉害,惶恐像地上数也数不清的落叶爬满了心头。
天色终于暗下来,周围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唐千嘉知道,唐子傲一定一定看过那封信了,不然,都这个时候了,他不会不过来接自己,他可能在屋里等待着他回来,也或许躲在了某个地方保证着他的安全,等待着他一个人慢慢走回,然后失望痛哭,再然后以爹爹的身份来安慰他。
不论是何种结果,都没法回头了,唐千嘉扶着树木坐了起来,拍拍身后的灰尘和落叶,一步步走回去。
这里离那个小屋并不算太远,正常来说,走路也就是半刻钟的时间,他却走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