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文学,但是,献给无所归依的孩子们。
所以,
“我也可以看。”
竺清把书紧紧抱在胸口,眼含热泪,笑着对符舟说道。
第16章 第16章
“喜欢的话就带回去吧。”符舟建议道,但竺清遗憾地摇了摇头,她现在已经挤不出这样悠闲的时光了。
那天竺清离开后,符舟瘫在沙发里,心头一片痛楚,他知道竺清现在生活得十分忙碌,忙碌得连看一本书的时间都成奢望。虽然只是专科学校,但竺清学得很认真,不仅要保证学校的课程,还要照顾竺毓,时不时还被王容带出去做家政,真的已经是脚不沾地的状态。
他常常一想到竺清的处境,眉头就皱得越来越深,苏融关切询问,符舟便一一道出。苏融听后,拧眉想了片刻,随后豁然开朗,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常借公司开发的智能朗读软件,对符舟道:“你把那本书下载到这里面,以后她来时你们可以一边做家务一边听书。”
“好主意!”符舟眉头舒展开来,试用了一下效果,很不错。但尽管这件事情解决了,对竺清而言却是治标不治本。
看他愁成这样子,苏融回家对宋雨乔说了这事,宋雨乔道:“你让那孩子空余时间到我们店里来帮忙,妈妈绝对不亏待她。”
符舟得知宋雨乔的许诺后,心里自然十分高兴,但竺清哪来的空余时间,这么个好消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竺清传达。
思索许久后,他和竺清通了电话,那头竺清答得很隐晦,符舟还未来得及细想,电话已经换人接听。王容说,“可以,工资翻一倍,我七她三。”十分恶心的提议,隔着电波都能看到那人贪婪的嘴脸。
电话在乒乓的混乱声中被人摁断了,再打过去时只剩下机械的提示音。
这段对话传到众人耳里,一片沉默,都为这小姑娘的遭遇捏一把汗,平时一向爱玩笑的常借严肃道:“不可能同意,一昧顺承只会叫人得寸进尺。”
竺清虽深陷浓雾但始终双目清明,此番道理她当然明白,第二天她就先前王容的无礼向符舟道歉,拒绝帮助的理由也正如常借所言。
“我明白大家的善意,但此事应当由我自己解决。”
哪能放心让她自己解决?王容是个会打算的,他会想法设法奴役她,倘若她去了小面馆兼职,至少要比从前轻松些。可此路断在这里,还能怎么帮?
常借倒表示愿意资助姐弟俩上学,竺清听后,面对符舟时从未有过的审慎戒备此刻通通显现出来,眼神坚定又诚恳地望向符舟,“常老板与我无亲无故,这天大的恩情我要怎么还?”
他们都知道常借并非指望她知恩图报,算得上是个好人,可谁规定好人就该出这袋血?又有谁能命令竺清必须心安理得的接受?
思绪飞转,沉默却并没有延续太久。竺清很快收拾好情绪投入工作,地板被擦得洁净如新,手机开到最大音量,清润的男声在逐段朗读《孽子》的内容。
毋庸置疑,这是一本优秀的文学作品,但符舟其实并不太想再次体验,只需一次就已经足够震碎他的灵魂。
如果说竺清尚且年青,即使艰苦但仍有转圜的余地,那接踵而至的消息却是已成定局,不给任何人喘息尝试的机会。
外公,还有外婆,去世了。
是被村民发现的,天热,村子里从前吃水的那条小溪干涸了,于是都指望着外公家后院的那口古井。
挑着扁担来提水,礼貌要与两位老人招呼一声,常常在堂屋糊着纸封的人这时却不在,回去后与众人道声怪哉,消息汇聚一通,这才惊觉已经好久没见过两位老人。打电话关心,铃声在屋里突兀地响了一遍又一遍却不见人来接听,大门紧闭,却是从里面落锁的。村民们担心出事,商议后在村长的见证下撞开了大门,寻到里屋去,原来两位老人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已经咽气了。
那时候中午刚放学,符舟和苏融出了教学楼,并肩往宋雨乔的小面馆去吃午饭。手机在校裤兜里震动起来,正要接听,苏融眼尖先一步瞧见符文远举着手机大步往这边走来。他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情绪本就低落的符舟这个消息,他多明白于兰在电话中的颤栗。真残忍,面对这件事没有人心里好受,却还要手持利刃去伤害另一个同伴。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融当然打算陪同,但征询符文远意见的话语还未出口,对方却十分了然的对着他淡淡一点头,这平常的面容似乎昭示着它的主人已经洞悉一切。
符舟已经失了生气,苏融却必须保持冷静,分别打电话给两位班主任说明缘由,各得了几天假期。
但这种假期,没有人想要。
车子停在村口,三人下来步行,沿着小路去往两位老人居住的房子。一切都还停留在被发现前,除了屋里院内聚满的乡亲。不久后,于兰在刘姨的陪同下抵达,她已经撕心裂肺的哭过很长时间,彼时抱着符舟落泪时嗓子干涩喑哑。
阁楼上放着两副木棺,符文远和乡民们一起抬下来放在堂屋,开了棺竟发现里面堆了许多包有冥钱的白色纸封,上书难懂的符号,看样子还很新。
符文远没有接触过乡间丧事,不明白这纸封用处,在乡民解释下才知道原来按当地习俗这是要同纸钱灵房一起烧给逝者的。于兰倒是知道这习俗,但她同样疑惑,因为这纸封本该由后人亲手制作。
听村民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