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再成熟老练些,大约也仍能假装裴询不过是像过去那样再平常不过地向他打了个招呼——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
他们注视着彼此,都知道对方明明白白地了解这声称呼背后的含义。这是近二十年来近乎刻在了骨子里的默契。
“ 你知道。”裴洵微一点头,像完成了最终的确认,“——知道多久了?”
“一直。”许椋说。
裴洵重复了一遍:“一直?”
“是,”他说,“抱歉。”
他也一直都知道会有这一天。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是父亲见不得光的孩子。父亲曾列出过很多不能和他一起生活的理由:来自祖辈的压力,关乎商业利益的联姻,外界的关注——他是受媒体瞩目的人,不能突然多出一个私生子……而他一向很听话,从不会摇头说不。于是他被安置在了偏远的宅子里,父亲一周来看他一次,偶尔带他一起外出,向旁人介绍他时,会说:是朋友的孩子。
过了几年,有那么一天,他终于被带到了父亲平日居住的地方。佣人牵来了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那男孩像是很少见同龄人,一见他就笑了,笑容很甜。然后父亲走过来,站在他们两人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