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大致讲了这些话。
家将把刀□□鞘里,左手按着刀柄,冷淡地听着,右手又去摸摸脸上的肿疮,听着听着,他的勇气就鼓起来了。这是他刚在门下所缺乏的勇气,而且同刚上楼来逮老婆子的是另外的一种勇气。他不但不再为着饿死还是当强盗的问题烦恼,现在他已把饿死的念头完全逐到意识之外去了。
“确实是这样吗?”
老婆子的话刚说完,他讥笑地说了一声,便下定了决心,立刻跨前一步,右手离开肿疱,抓住老婆子的大襟,狠狠地说:
“那么,我剥你的衣服,你也不要怪我,我不这样,我也得饿死嘛。”
家将一下子把老婆子剥光,把缠住他大腿的老婆子一脚踢到尸体上,只跨了五大步便到了楼梯口,腋下夹着剥下的棕色衣服,一溜烟走下楼梯,消失在夜暗中了。
没多一会儿,死去似的老婆子从尸堆里爬起光赤的身子,嘴里哼哼哈哈地、借着还在燃烧的松明的光,爬到楼梯口,然后披散着短短的白发,向门下张望。外边是一片沉沉的黑夜。
谁也不知这家将到哪里去了。
☆、晋江独家发表
贺林奈将老人送到了附近某个酒店里住下了,医院附近, 酒店总是稀缺资源,无数外地来求医者是刚性需求方。
平价房间已经没有了, 贺林奈只得认命掏钱, 给老人定了一间豪华间。老人一直说谢谢,说儿子会还钱的, 贺林奈一一点头应下, 却没有太放在心里。她刚刚听了那么一个世俗又苦逼的纠葛故事,并不对故事主角抱太大期望, 就当作做慈善好了。
反正她本来就很是支援了几个慈善协会,这次只不过是亲自上阵而已。
确定老人已经好好地睡下之后, 贺林奈这才下了楼。临走时给前台打了个招呼,说是帮忙看着点,她怕老人家半夜想不开,又跑了。
前台小姑娘值夜班本来就不是很高兴, 再说这也不是她的职责, 于是臭着一张脸。
贺林奈编了个老年痴呆的故事, 终于把小姑娘说动了,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贺林奈终于搞定这一切,打了个哈欠,纠结着到底是维持原计划去医院找祝文颐,还是**脆回家睡觉——她忙了这一出,精神状态又差了些,她怕自己走不到医院就要晕倒了。
结果还没思考出结果呢,手机就欢快地跳动了起来,是祝文颐。
贺林奈笑着接了起来,一句“终于忙完了?想我了吗?”还没问出口呢,祝文颐就急匆匆地开口了:“你遇到魏青城的妈妈了?!”
“啊?”贺林奈还没摸清楚情况。
那头换了一个人的声音:“贺林奈吗?你现在在哪里?”
是魏青城的。
一听见魏青城的声音她就直皱眉头,加上脾气不太好,当即破口大骂:“你这个时候跟祝文颐在一起**嘛?问我在哪里?你还是自觉一点,离别人的……”
女朋友远一点吧!
话没有说完,贺林奈的神经终于互相搭上了线,前后逻辑一理,贺林奈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