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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衡不知是疼得还是舒服得直接哭出了声,李碌安知道伤到他了,瞧见他那可怜样,气也消了一半,接着又狠狠掰开那人的腿,再次狠狠地将自己送了进去。
第二十五章 :
年夜无惊无喜地过去,隔日便又下了场雪,瑞雪丰年,朝堂上贺岁声不断,张武瞧着周衡有些坐不住的身子皱了皱眉。
大年初一,众人都是在朝堂上报个道便都回去了,之后歇假十日,待红莲夜时再歇假三日。
周衍昨夜生了气,又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往宫外走的时候,却被李碌安拦住了步子。
他手里握了个手炉,眯着眼瞧了瞧眼前的人,顿了半晌才说:“哦,是李将军。”
李碌安看着他笑了笑道:“王爷倒是惬意,这会了还没睡醒呢?”
周衍睁了睁眼道:“李将军有事?”
李碌安转过身同他并肩立着,指了指宫墙角落的梅花道:“王爷瞧见那树花了么?”
周衍没有作声,只抬了脚步往前走,李碌安倒也没计较,只道:“你瞧这宫里头多好,人人喜乐,个个平安。”
周衍低着头路过那棵梅树,到了宫门口的时候,李碌安又道:“云南生了战事,兵将无首,王爷有何人选?”
周衍这才住了脚步,顿了顿道:“领兵打仗是李将军的长项,何故来问我这闲散王爷,将军自己做主便可。”
李碌安“哦?”了一声,又道:“既是如此,本将军觉得,张统领便是极为合适的。”
周衍一愣,刚抬起的脚步复又顿住,停了良久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碌安见他不装了,笑了声道:“元宵过了,便让他去云南,若我在宫里再瞧见他,兴许就不是去云南这样简单了。”
周衍猛然向着李碌安站立的地方走了两步,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欺人太甚!”
李碌安皱着眉看他,忽然向前走了一步道:“你当真以为你把他推上皇位就是为他好么?我若欺人太甚,王爷当真觉得他能好好坐在皇位上么?这位子怎么来的,王爷比皇上更清楚吧?”
周衍被他说得一怔,捏紧了拳头却一动不动,李碌安又笑了笑道:“还有那个宋大人,衍王爷,你当真一点进步也没有……”
周衍愣住,瞪大了眼睛,李碌安却已绕过他走远了。寒风起,鹅毛重雪飘落下来,撒了周衍一身,旁侧是朱红的宫墙,守卫站在门口,瞧着那位立在雪里头的王爷,不知为何有些心理涩涩,仿佛这百十万里,剩他一人支撑,孤单的可怕。
周衍知道,李碌安是想借他传话,顺便敲打他,否则哪里会费了心思在下朝后等他。
周衍转过身又入了宫,周衡在寝殿的软榻上躺着,病尚未好,脸色惨白,张武在他身边站着,伺候他喝药。
见周衍进来,张武打了声招呼,周衡却是眼皮也没抬,一口将碗中药饮尽,随后吃了块蜜饯,躺在榻上缓神。
周衍问了句,“好些了么?”
周衡没有作声,张武摇了摇头。周衍叹了口气,随后看着张武道:“你最近招惹李碌安了么?”
张武愣住,周衡睁开了双眼看他,周衍道:“他说让你过完年去云南,你是招惹他了么?”
张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周衡猛然坐了起来,掀了被子就要下地,张武吓了一跳,赶忙去拦他问:“你做什么?”
周衡喘了口气说:“朕去找他。”
周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暴躁,他看着周衡的样子,忽然低吼了一声,“凭你这空架子,你觉得去找他有用吗?”
周衡似乎也是恼了,抬起通红的眼看着周衍问:“那你说怎么办?说朕是空架子,朕想做这个皇帝吗?是谁将朕推上来的?现下这样的状况又怨朕是吗?”
周衍看着周衡红着的双眼,一时有些怔愣和恍惚,记忆中周衡性子单纯,一直是将他当作哥哥来敬重的,哪怕当时他极不愿意登上这皇位,想要浪迹江湖,却到底还是为了他和他的所谓大计,登上了这个位子。
他和周衡,没有人想要坐上这如坐针毡的位子,只是有太多的无奈和不得已,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张武见状也有些发懵,过了许久才道:“皇上身子不好,这事过几日再说吧,王爷昨个也没歇好,先回去吧。”
周衍瞧了眼周衡偏过去的头,顿了顿才说:“你找李碌安没有用,谁找他都没有用,看样子张武这次真的是因为什么缘故得罪他了,否则他也不会专门来同我说,我来传个话,你们做个准备。而且,兴许张武能去云南,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说完便转身出了门,张武瞧了眼门口,再转身瞧周衡的时候发现他不知何时又躺了下去,面朝里侧,身子微微发抖。
张武知道,周衡是气自己不能护住他。张武叹了口气,走到榻前坐下道:“皇上好好歇息,不要乱想,养好身体才是要紧事。”
周衡没有答话,张武喊了王德全进来伺候,自己退了出去。
走到去宋晚山那里的拐角处时,果然见周衍在那站着,那处有棵枯了的槐树,雪粒子覆了周衍一身,他的右手落在树身上,正淌着血。
张武惊了一下,上前走了几步拉着他便往宋晚山那处走,毕竟张文在那里。
第二十六章 :
宋晚山瞧见周衍满手是血进了门,一时有些懵,子华被张文塞到他怀里,他下意识地接住孩子,看着张文忙着包扎,才反应过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