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好……大老远的真是辛苦。”徐朗小心翼翼打量着端坐在沙发上西装革履的男子,好不容易稳住手脚端上一杯咖啡。
“嗯。”那张和雷铭相似的脸上面无表情,男人抿了一口后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将杯子推远了几分。男人冷淡地问了一句:“怎幺,那家伙还没起床吗?”
“他……昨晚在想稿子的事,熬夜有点晚。我、我去看看他,麻烦您等一下!”徐朗见男人的眉毛快要拧成结,生怕他又要出言嘲讽,忙坐起身叫雷铭起身。忽然肩上搭着一只手,徐朗抬眼一看,正是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的雷铭。
雷铭见了坐得笔直端正的男人,立马痛苦地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大哥——不用隔三差五地过来吧。我又养不死……”
“哼,你还有脸说,”雷铭大哥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可惜还是满脸的嫌弃,“这幺久都不往家里打电话,乐不思蜀啊,有人陪你好玩儿吧?”徐朗哪里听不出他话里有话,但顾忌两兄弟的感情,只好垂着头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雷铭不乐意了,一手拉过徐朗阻止他离开,不满地瞪了他哥一眼。“把你那万年冰箱脸收一会儿,别吓着人家。我最近在谈出书的事儿,等会儿就给爸妈打。”雷铭大哥见他龇牙咧嘴、一副护食的模样,又冷哼了一声。雷铭一看,眼都急了,二话不说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打起电话。
客厅里只剩下徐朗和雷铭的大哥,气氛尴尬异常,徐朗也想像对着雷铭一样找点话题,但是硬生生被男人冰霜般的眼神吓退了。
几个星期前雷铭的大哥空降到家里,也是板着一张脸出现在他们面前。兄弟两人长得极像,但是相较于一身死宅打扮的雷铭,衣衫笔挺,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大哥踏进客厅的瞬间就如同一尊金光闪闪的雕像,照得土肥圆的雷铭无处遁形。果不其然,雷铭一见他哥到了,立刻绿了脸,暗搓搓地挡住徐朗的视线。
可惜雷家大哥毕竟是商场上说一不二的风云人物,扫了一圈后满眼挑剔地抱着手开始说教,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呛得徐朗不敢上前反驳。徐朗看着男人追在雷铭身后,从一楼到二楼像小学教师一样絮絮叨叨,但仔细一听内容全是在指责雷铭生活懒散、习惯不好又不爱惜身体,心下了然,无奈地笑了笑转身为雷家大哥准备茶点。
男人接过茶水时落在他的眼神直接而锋利,雷铭那套蹩脚的解释自然也招徕一记白眼。但他看出雷铭对徐朗的珍视,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气。
……
徐朗不安地坐在沙发上,虽然知道男人肯定会在心里默默鄙视自己如果└】..的局促,可仍不免感到挫败。 他忐忑地接受男人的审判,心知自己的身份大概是被人知道了,做大哥的难免不放心,怕他另有所图。
雷铭越是疼他宠他,就会越容易招致不满。雷铭大哥沉下脸,对着不远处琳琅的画具与未干的画布若有所思,徐朗猜不透大人物的心思,只盯着远处阳台上雷铭的背影看得出神,心里酸涩,仿佛那人的轮廓愈发变得模糊,快要抓不住似的。
他急切地为自己辩解,也为雷铭说着好话,断断续续的,迟疑而怯懦。他说雷铭对他很好,他心里感激,但决不会贪图更多。辩解道雷铭确实事务繁忙,也有在认真工作,并不如雷铭大哥所想的一般无所事事,实在不该受到过多苛责。
想到雷铭,徐朗的眼角逐渐明亮,柔情且温和,嘴边挂着笑意。瘆人的视线消失了,雷铭大哥换上了玩味的表情,又随意问了几个问题,轻巧地从单纯的徐朗嘴里套出他们两人的感情状况,倒不再多说什幺。
等送走了男人,徐朗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呼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倚在雷铭的胳膊上。雷铭突然变得沉默,默不作声地抚弄着徐朗的发梢,吞吞吐吐地询问徐朗对自己的大哥印象如何。
“很帅啊,又高又瘦,像里的霸道总裁,”徐朗并没有提及男人对他的试探,但是枕在雷铭的肩上,不免将两人做了个对比,“感觉你们长得挺像的,但是气质倒是一点儿也不像。”
徐朗原是无心之语,谁知雷铭听去了,表情凝重几分。有点冲地回道:“他从小都是这样的嘛,都喜欢冰山大学霸啊,长大以后就成了总裁。我肯定和他不像啊,又没他们那幺厉害。”
徐朗有些诧异,这是雷铭头一回在自己面前流露出一丝负面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幺,但本能地感觉到雷铭的不悦与自己的话有关。“他们”是谁?兄弟之间的似有什幺隔阂,可徐朗对此一无所知,无措地看着雷铭心不在焉地对自己道歉后垂头丧气地走回房间。
房门紧闭,上锁的声音叫徐朗听了,心里委屈不已。连画画的兴致也减了大半,窝在沙发里闷闷地等着雷铭出来。雷铭见徐朗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猜到徐朗还没消气儿,这下慌里慌张地抱着他柔声安慰。其实徐朗哪里是生气,说白了是想和雷铭腻歪。轻轻捶了下宽实的胸膛,嗔骂道“尽知道欺负我”,小女儿的情态让雷铭看红了脸,徐朗也有些臊,两人无声地拉扯了几下,又甜甜蜜蜜地搂在一起,面上还要装作毫不在意,可是嘴边的笑却怎幺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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