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醒呢!干愣着在这吓唬人。”
“醒了,”钟凌翻了个白眼,被这么有穿透力的嗓门一吼还睡着的人铁定是奇葩,要不然就是聋子。
“走走走,上岗去。”
被推出了休息室,钟凌迅速换了副脸皮,笑面春风地和工作人员打招呼。
把个人情绪全部嚼碎了往肚子里吞,在外面给别人个模范式标准形象,这一招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可当初只是看到父亲和其他女人在一块,为什么就忍不住了呢?
爱情这货果然是魔障啊!
钟凌原以为等他寻到新的嫩草了,自然而然就忘了钟越那头倔的要死的老牛。不过他的思念一旦生根发芽便没有枯萎的打算。最近甚至愈演愈烈,强烈到他宁愿回到和过去一样,放弃他那畸形的感情,重新像父子一样生活。
能够跟他在一起就够了。
可是,他能够满足于单纯的父子关系吗?这一点钟凌自己都不确定。
不过,即便他现在想回去也没机会了吧?自从他离家后一个星期接到过一个电话后,两人再没见过面,更别谈说过话。
那个电话是怎么说的呢?钟凌仔细想了想原话。他老子说,回来,丢掉你那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过那时候自己太不给脸了,强撑着一副铮铮铁骨,特别有骨气地拒绝了。
好了吧?人家给了你个台阶你不要,现在倒好,干巴巴地躲墙角思念去吧。
钟凌自嘲地笑笑,披了外套独自往外走。工作结束,这天都黑了,约莫11点左右。路上人不多,天一黑,钟凌套上外衣帽子,也没有人会认出他。
这种仿佛躲在暗处见不得光无人问津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点闷,他摸了摸风衣口袋掏包烟出来,一边背着风走一边点火。跳跃的火光没有让眼前的景色明亮起来,明明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城市,但是他依旧觉得如此陌生。
寒冷,依旧是刺骨的寒冷。
钟凌心想,这个城市挺大,他应该没有倒霉到和他老子碰面。
他自娱自乐地吐了个形状有趣的烟圈,漫不经心地呈“s”型路线走着,猛地转上了迎面走来的人,手上的烟似乎还烫着了对方的衣服。
“抱歉!”钟凌立即道歉。啧!早知道就不扭着走那么婀娜的路线了。
听到他的声音,被撞上的男人正轻拍着衣服的手突然顿住了,僵硬地抬起头望向他,那双一贯无波澜的眼睛竟流露出讶异和隐约的欣然。钟凌正好也对上了他的脸,那张熟悉的面孔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让他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无措慌乱的神情毫无保留地被男人看在眼底....
仓皇的逃离
听到他的声音,被撞上的男人正轻拍着衣服的手突然顿住了,僵硬地抬起头望向他,那双一贯无波澜的眼睛竟流露出讶异和隐约的欣悦。钟凌正好也对上了他的脸,那张熟悉的面孔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让他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无措慌乱的神情毫无保留地被男人看在眼底....
阔别两年的再次相遇,尴尬的气氛却令人情绪混乱。即便是表面不动声色的钟越,内心也失去了冷静。
钟越从喉咙深处发出干涩的声音:“...回来了?”
钟凌一怔,显然被钟越的话吓到了,略带沙哑的声音似乎隐隐透露出一丝失而复得的欣喜?是错觉吧。钟凌摇了摇头,拒绝自己的幻觉。
然而钟越不知道他的想法,只以为他是否定自己的疑问,一股莫名地酸涩感涌出,竟不受控制地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钟凌仿佛受了惊吓,慌张地甩开他的手,撒腿就跑。他这一路跑得飞快,冷风都灌进了胸腔,让他呼吸急促起来。钟越也没有追上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跑开的方向。要不是衣服上还有被烟烫穿的小洞,他真要以为自己在做梦!
冲到了红灯路口,钟凌总算停下来弯腰喘气。跑什么跑,胆小鬼!他在心里笑骂道,眼角却忍不住沾上了泪水。还是这么窝囊废啊,只会一个劲地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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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钟越一眼看到坐在自家沙发上的女人——钟奕。
“这么晚还来?”钟越不咸不淡地问一句。
“加晚班后顺便过来看看,你上哪去了?”
“我看见他了。”
“小凌?”钟奕看见她大哥一脸破败样,一下子就来兴趣了,“我看前天报纸,‘名模l回国’什么的,不过倒没想到他回这个城市来了。然后呢?看见他怎么说?”
“他跑了。”
“你这样特像追不回媳妇的没出息男人,难道你就没跟他说‘儿子,爸好想你,你快回来~’吗?”钟奕声情并茂地说着,不过没什么刺激效果。
钟越皱了皱眉,没说话。
“不是,你电话不打,见了面不叫他回来,他就是有心回来也被你这态度吓跑了,我说你一大男人怎么就这么娘炮呢?以前我觉得小凌挺腻着你,现在?谁赖着谁真是难说!”
钟越神色一僵,突然开口问道:“给他电话他就会回来吗?”
钟奕“哼哼”了两声,说:“那看你说什么。”看着大哥仍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她又道:“说回来,你们父子就是再怎么吵也不至于弄的这么僵啊。”不得不说,她还是有点好奇两人矛盾的起因。十几年来,虽然钟越不怎么表现,不过她一个外人也都看得出他对钟凌看重得很。
“他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