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伤得那么重，就算是动手打我，也不会太疼吧？”他把梨子搁在瑟兰迪尔的枕头旁边，又把手指塞在嘴里，“你要打的话，就打好了。”
“过来，靠近一点。”瑟兰迪尔招呼道。
男孩子一惊，犹豫片刻，朝他走近一小步。
“你叫什么名字？”
“我都没有父母，哪里来的名字呢？”他耸耸肩，“打人还要问名字吗？你不会是想等伤好了，再找我打一顿吧？”
“那你住哪里呢？”
“我不告诉你。”
“好吧，你和谁住在一起？”
“我自己。”男孩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揣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兜里，脸上露出感慨的神色，一点都不像个小孩子，“喂，我要走了。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好命躺在这里啥都不**的。”
“你明天还来吗？”瑟兰迪尔笑了两声，喘息很急，眼皮沉甸甸的想要合拢。
男孩偷看一眼埃尔隆德，把声音拖得长长的，“看~情况吧。”
埃尔隆德想了想，又掏出一张20元的钞票，“明天午饭前过来。”
男孩笑起来，眼睛弯成月亮的弧度，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牙床。
“埃尔隆德。”瑟兰迪尔在黑暗中睁开眼。
“嗯？”旁边的床发出一声吱吱嘎嘎的声响，夜灯亮起，埃尔隆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哪里不舒服？”
瑟兰迪尔迷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不舒服。”
“那喝一点果汁？”埃尔隆德拿起一个橙子剥皮。
“我在想那个孩子……”瑟兰迪尔轻声说，“你说他住在哪里？”
“住在超市旁边小巷子里的第二个垃圾桶旁边。”埃尔隆德头也不抬。
“你怎么知道？”
“林迪尔跟过他一次。我们都想知道他是不是受一些乞讨组织的控制。”埃尔隆德将剥好的橙子放进榨汁机里，“但是他并没有被谁控制，住在附近的人说，这孩子贼精，专门找那些慈眉善目的人下手，偷的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东西，很少有人真的和他计较。”
“一个孩子，不应该这里流落街头。”
“当然，社区动员过他很多次，让他进福利院生活。这孩子总有办法逃出来，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管了。”埃尔隆德摇摇头，“这样的孩子，不会喜欢管束的。”
瑟兰迪尔的眼眸在夜灯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我挺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