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箱子打开,然后分门别类整理在塑料收纳箱里。
他动作又快又潇洒,引得张扬频频注目了好几眼。
忽然蹦出一句:“你以前当过兵?”
李景帆手上动作没停,仅仅是看看他,笑了笑没说话。
车库里又安静下来。
最后全部弄完,张扬又把每种特产取出两包,单独找了个箱子装进去,用胶带封严实了,对李景帆笑道:“走的时候给你带着吃。”
李景帆点点头。
回到客厅,张太太切了水果,张少奎则坐在餐桌上吃饭。
李景帆洗过手,用抽纸来回擦了好几遍,重新回到客厅,在距离张扬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两人都没说话,客厅这就安静的不像话。
过了一会张少奎过来,看到他们两人相对无言的样子,眉头一皱,冲张扬道:“解释过没有?”
张扬摇摇头,心里也挺无语。
他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怎么解释?
虽然最近以来,家人朋友都记的差不多了,但偏偏就是当年爱的“死去活来”的男朋友……不,合法伴侣了,没有一点点印象。
这要他怎么说?
他醒来的时候压根是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调整了大半年才渐渐找回之前的记忆。
比如他曾经是军人,也是特殊行动人员,涉密级别很高。
比如他失忆是因为一场重大行动,差点成为战斗英雄。
比如,因为重伤当了四五年的植物人,乃至于他的代号被判定为“死亡”,从行动组里除名……而他的伴侣,也就是眼前这个青年,一直不离不弃陪伴照顾他。直到家人为了尝试新的治疗方法对外宣称他真正死亡为止,对方都被蒙在鼓里。
如今他终于醒过来,一切重见天日,比较糟糕的是,自己太不争气,还没想起来他们之间的记忆。
张扬紧张又无措。
张少奎一句命令,让他下意识挺直背脊站了起来,铿锵的说了一个“是”,转头面对自己伴侣微微忧郁的样子,却又哑口无言了。
气氛就一直有点尴尬。
最后还是张少奎作风强硬的打破僵局:“张扬,你下午陪景帆走走,中午在外面吃,晚上回来吃饭。景帆,这几天没什么事吧?就先住家里。张扬出差了两个月,有五六天假,你们可以到处转一转。”
张扬没什么好说的,他本来就挺愧疚,虽然“死去活来”的感情暂时还没有什么印象,但对方的付出是父母都看在眼里承认的,他身为当事人,就算没印象也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因此张少奎一开口他就答应了。
反倒是李景帆。
好像从房间里那一声“张扬”到现在,他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这时候他也沉默着,没有惊讶也没有狂喜,让人看不透他一片平静之下的真正表情。
片刻之后,他忽然站了起来,对张少奎说:“首长,我有几个问题想知道。”
张少奎和他去了书房。
一个小时之后,李景帆一个人走下了楼。
张扬本来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玩手机,一看见他立刻丢开手机站了起来,有点好奇,更多是热情:“走吧,我带你出去走走。”
李景帆走到他面前,忽然深深注视了他一眼。
好像看到了他身体的深处。
却又倏忽收回视线,轻轻笑了笑,说:“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了。”
然后他又肯定的说了一遍:“告辞了。”
如释重负一般。
“哎……等等。”张扬愣了一下,追到门口,又匆匆折回去抓起车钥匙。
等到他再次走跑出门的时候,李景帆正好坐上张少奎秘书的车,很快在视野里消失不见。
车道上的积雪一大早已经打扫干净了,但这会天上又开始飘飘摇摇的下,车子的轮胎碾过去,留下两条浅浅的印子,很快又消失不见。
张扬原地站了好一会,平白觉得心里一空。
第25章 完结章
李景帆过的很好,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好像是一直遮在头顶上的那层厚厚的幕布被一下子扯开了,万顷阳光铺天盖地倾泄下来,让他沉重发霉的身体陡然一轻。
轻的像是一张纸……或者像是一片羽毛,风一吹就能飞到天上去。
以前那些被放进小角落的各种兴趣爱好全部都被翻了出来,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暂时切断联系的朋友也一个接着一个恢复了联络。
他像是重新找回了生活的乐趣。
重新变回了曾经那个穿定制西装,也穿t恤牛仔,吃法国大餐也乐意路边撸串的李景帆。那个喜欢旅行,喜欢摄影,喜欢音乐的李景帆。
自由奔放、热烈潇洒,还有点无伤大雅的虚荣。
会为了追求爱乐乐团的年轻英俊的首席而去学拉小提琴,会为了在葡萄酒沙龙上引人注目,用法语将葡萄酒的原料产地和历史如数家珍。
而一转身,他又满不在乎脱下昂贵的西装,黑市上拿下地下拳王,然后用不菲的奖金走遍了整个欧洲。
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撩起衣服的下摆用力擦掉下巴汗珠的时候,李景帆一只绷着的脸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就忍不住似的笑个不停。
对面的教练一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不过今天打球也差不多就到这会了,李景帆接了个电话,就去更衣室洗澡换衣,然后出来开车直奔机场。
国外几个朋友这几天来b市参加一个交流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