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说道:“也不是不好,就是以他的脑子,你这等的功夫有点长。”
刘淮之不置可否,半晌,他才挑着眉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你跟秦歌是怎么走到一块去的。”
听他这么一问,祁云落子的手不由停了片刻,想着当初他与秦歌的那次相遇,不由看了看眼前的人,过了一会他才避重就轻的说:“去了趟应雪庄,就跑到一处去了。”
“应雪庄?”刘淮之听了不由抬眼瞧他。他与祁云也算是自幼相识,虽说后来这些年没什么来往,但也知道,祁云这人虽是经常干些不让人省心的事儿,可在这种关系上还一直算是洁身自好。不过祁云喜欢男人这一点,他从前却是没瞧出来过。
见刘淮之抬眼看他,祁云大概也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未免对方多问,他只得又将话题往于少爷身上引:“我倒是也有个好奇的事。”
刘淮之知他不愿多说,遍顺着他的话问道:“何事?”
“如果现在这个情况是发生在你和于跟班身上,他被时时刻刻监视不得见你,你又该当如何?”
“你现在问我这些并没发生的事,我可不知道怎么回答。”刘淮之浅浅一笑,“不过若是他被逼着娶一个不想娶的人,恐怕不会像你这般用上缓兵之计,说不定是要在家里绝食了。”
祁云听了也笑出声来,绝食反抗这种事,倒真像是于跟班会干的事。
“他与你不同,凡事想的简单,只要是他认定的,无论大事小事他就会直接去做。但你不同。”刘淮之说着,见祁云好奇的看过来,又继续说道,“你这个人虽然看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实际上心中却是思虑一大堆。否则,你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坐在这里心不在焉的同我下棋了。”
说罢,他手执一子落在棋盘上,局势也瞬间想他这边倾倒。
祁云盯着那棋盘看了片刻,也落了一子在棋局中央,将局势巧妙的化解开来:“哦?我若是心不在焉,那你说我心里在想什么?”
“自然是想你想见的人。”刘淮之说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下来,“这就是你与他最大的不同。”
祁云没说话,只也收了面上的笑看着他。
半晌,刘淮之才又开口说道:“若是他想见我,一定会不计后果的来。遇到难题,他也会相信我同我商量。而你现在想见秦歌,因为困难重重,就只准备按照自己的想法一人谋算。但你有没有想过,秦歌又有怎样的想法?你又想没想过,是否可以依赖他一次?”
说完,他便将手中最后一子落下,这盘棋,输赢已定。
祁云盯着棋盘看了良久,心中也想了良久。过了好一会,他才将手中剩下的棋子丢了,说道:“明日最后再给我下个帖子,我有东西要给你。”
说罢,他便招呼福瑞过来,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当天晚上,祁云就想着刘淮之白日里说的话失了眠。
他承认,自己确实很想见秦歌,在刘府下棋也不过是个能让他出门逛逛的幌子。而为了见秦歌,他也确实有一番打算。只是正如刘淮之说的,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设想,秦歌怎么想、准备如何做,他却从来没有问过。也或许秦歌已经有了一番打算,只是因为自己一直着眼于自己的想法,对方才未提起。又或许,秦歌是在等着自己去找他,不顾一切的去找他。
祁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只觉得越想就越没有困意。过了好一阵子,他终于放弃般的从床上坐起来,开了内室的一个小柜,将里头那柄折扇拿了出来。
他坐在床边,将那折扇打开,上头画着的点点红梅开的正艳。不禁想起刘淮之也曾有一柄画了梅花的扇子,而那个时候,自己正是因为手中的这柄折扇和刘淮之彻底的翻了脸。
那个时候是他得知自己将刘淮之的身份搞错后的几个月。因为这个荒谬的认错,他既悔恨又不甘。悔恨自己未先问清他的名字,不甘自己明明这么喜欢这个人,可这个人的出身却偏偏是自己不喜欢的那种人。
于是在那之后,每每与刘淮之想见,他就只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他。
刘淮之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也较于同龄人更加成熟,所以他虽有些疑惑,却也未当祁云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视作什么大事。祁云虽然时不常的挑他的刺,却也没有说过太难听的话。刘淮之能听则听之一笑,听不得就面带微笑的反唇相讥,倒也是个有趣的相处方式。
祁云一度以为,他与刘淮之大概一辈子都会像这般相处下去。或是等日子久了,哪一天他自己能放下这些心防,他们便又可像刚相识的时候那般无话不谈。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段别别扭扭的日子里,出现了个于家少爷。
这于家少爷是个小胖墩,虽然城里人都说于少爷是个有福之人,自小也很是聪慧。可是在他看来,这人总有点傻里傻气的。且这于少爷自打偶然识得刘淮之后,就总是跟在他屁股后头跑,让他看了就烦。偏生刘淮之还挺喜欢带着他到处跑,祁云便对这位“于跟班”更加的看不顺眼。
是以一次在集市上看到于跟班在扇子摊前,拿着这柄画了红梅的折扇跟刘淮之献宝时,他便想都没想就过去夺了这扇子,还出言对那笨口拙舌的于跟班出言讽刺了几句。
只是他没想到,一直在旁边并未发一语的刘淮之,会为了于跟班来拿话呛他。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