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向店家要了两碗面,心中不觉高兴得很。
他家二少爷虽然是个时不常就惹点祸的,但平日里在下人面前也没什么架子,如今又毫不介意的和他一同在路边坐着吃面,心中便想:要是二少爷平时多听听老爷的话,少出去惹事那该多好。
正想着,那店家就将面端上来,一先一后的放在祁云和福瑞跟前。
祁云看了眼跟前的面,面上略带不满的朝福瑞说道:“我这碗汤太少了,你叫店家给我添些汤来。”
福瑞听他所言,忙回头去叫店家。
见他回头,祁云立刻从袖口中摸出一个小纸包,将里头的粉末尽数撒进自己碗里,搅匀之后,又叫福瑞:“算了不用了,我看你那碗汤倒不少,你跟我换换。”
说罢,就将面前的碗推至福瑞那边。
福瑞见状,只得恭恭敬敬将自己的那碗端到祁云面前。待他动筷,他这才也放心的吃起来。
二人各自将眼前的面吃了,虽味道一般,但总算也填饱了肚子,身上也似乎有了力气,走路的速度也比先前快了不少。
快到刘府的时候,祁云远远的见着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的朝这边来,于是连忙拉着福瑞又加快了步子到了刘府门前。
福瑞见了,心中还纳闷怎么二少爷这会又这么着急了,只他还没来得及多琢磨,就感觉腹中一阵绞痛,于是也顾不上跟着祁云往里走,连忙进了大门朝着茅厕的方向去了。
祁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难以察觉的向上挑了挑。
祁云到了刘府的花园时,刘淮之正独自在亭中看书,见他步伐轻快的过来,且又是一人,便问:“今日怎么没人跟着你来?”
祁云朝他一笑,迈步上了台阶走进亭中:“我那小厮吃坏了肚子,估计这一个下午都得在你府上的茅房里过了。”
刘淮之看他说的胸有成竹,便知那小厮拉肚子八成是他搞的鬼。只他面上还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
“不忙。”说着,祁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先起来。”
刘淮之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好奇,就配合的站起身来。
只见祁云迈步行至他跟前,薄唇微张,轻声道:“别动。”
说罢,便将头轻轻靠上他的肩膀,再无旁的动作。
刘淮之倒是没想到他会靠过来,只是见他这么靠着自己,似是有话要说,手上便也没有动作,只任由他靠着。良久,他才听祁云开口叫他:“淮之……”
“你说。”刘淮之开口,示意他说下去。
只听祁云在他肩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从小到大,我想这样的场景已经想了不知多少次。”
他说话的声音极轻,语调也与往日不同的十分柔和。刘淮之听了心中不觉一震,这样的祁云,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他试探的动了动脖颈:“突然这是怎么了?别是又在给我下什么套吧。”
祁云听了难得的没有反唇相讥:“我只是觉得,今天再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刘淮之听他这么说,心上突然一震。
他方才本以为对方是在说玩笑话,可是现在见他如此,心中也不由确信起来。只是他一直觉得祁云这个人其实很好看透,却不想原来对方也是个这么会掩饰的人。
他心里想着,虽没什么动作,眉头却是不由皱了起来。
祁云知他定是没有想到,也不去管他如今有什么反应,只又说:“只是没想到,唯一一次与你这般近,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
说着,他便轻轻的笑了一声,复又继续说道:“那时我若不因那些有的没的同你生了嫌隙,如今你在等的人,会不会是我呢。”
刘淮之听他轻笑,先前皱了的眉也渐渐消了去,只同样轻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一开始,你在纸上写上我名字的时候。”祁云答道。
“没想到你这混小子这么早就对我藏了心思。”刘淮之听了有些压抑,遂调侃道,“想来之后你同于衍不对付,也是因为这个了?”
祁云在他肩上点点头:“也就是你眼瞎,才一心只瞧着个头大的。”
刘淮之听他如此说,不由笑出声,说:“你可别说你今天就为了来跟我说这个的。”
“也是,也不是。”祁云答着,抬了头正准备从他肩上起来,一抬头就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已是不知何时进了园子,于是又趴回那人肩上,双肩微微颤着,声音也带着些许哭腔说道,“我就是回去想了想,觉得这几天虽然能出门,但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着,还不如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我想来想去,倒不如豁出去了,先把该办的事都办了,余下的到时候再说。”
刘淮之见他突然如此,便觉得不对劲,一种猜想不觉油然而生,忙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可是转念一想,或许他也是时候给他那位加把柴了,于是那手便移到祁云的背上,安慰一般轻轻的拍了拍。
良久,祁云才直起身子,见花园门口的那人已经不在,这才后退了两步,看着刘淮之道:“你不是说他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我还以为他会冲过来跟我再打一架呢。”
刘淮之朝花园空荡荡的门口瞧了一会,才说:“让他好生想两日,应该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祁云看着他,不禁拿他和秦歌做起比较来,只是这一比他才觉得,原来还是秦歌的性子更可爱些。想罢,他一边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