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将粥亲自煮好给他端了来,见他睡着,便叫人把粥又拿回厨房温着,后又吩咐自己手下的雀儿在门外头守着,若是她二哥醒了,再去将温着的粥端回来。
等都吩咐妥帖了,她这才将福喜拽到了个没人处,好生逼问了一番。
福喜深知二小姐的脾气不是好惹的,可是事情牵扯到自家少爷的秘密,他也只得闭紧了口什么都不肯说。
可他越是如此,祁雨心中就越是生疑。他哥本就不是爱生病的人,且前两天人还好好的,今天却说病就病了,她总觉得这病来的不同寻常。
于是她心思一动,面上换了副忧伤的表情,说道:“也罢,你既不知道那就算了。只不过我看他病的样子,心中着实不忍。从小到大,哪怕他挨爹爹的打,我也没见他面色这么难看过。这样,我也不问你旁的,你只需告诉我,他昨天去了哪儿。”
福喜听了,心中也颇有感触。他虽然不知道自家少爷是因何而病,但是他知道这事八成和秦家少爷有关,心里也着实为他们少爷不值。可又碍着少爷的这些事,不能明说。于是只说:“少爷昨儿个去了何处小的并不知道,只知道最近少爷和秦知府家的公子走的近些。”
他低着头说了,话音才落就又后了悔,忙要再说什么,可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哪里还有祁雨的影子。
秦歌觉得今日十分的累。倒不是因为旁的,而是他的表兄林墨染突然到访。
说起林墨染,每次他见着这位表兄,两个人总要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说上一阵子话。且此人一向都是嘴皮子功夫厉害,稍微一个不留神,不是叫他绕进去套点什么话出来,就是叫他损的你颜面无存。所以每每应对完这位表兄,秦歌整个人便只剩下两个字:心累。
所以这日为了能让林墨染这个心眼多嘴又欠的少说几句惹人不快的话,秦歌连茶都没叫人给他上。
林墨染也不在意,只讽刺了几句秦少爷此人实在是抠门,连口茶都没有。后来见秦歌听得不痛不痒,便又说起了秦少爷的头号相好玉笙。
“上次送来的那对翡翠坠子,玉笙可还满意?”
“你既将那坠子单独放着,自是知道他定会满意,还特意来问我做什么?”秦歌答。
“先前见你有日子没往他那儿去,想来许是那玉笙也受不了你这臭脾气了。不过现在看来,你是又重新得了他的青眼了。”
秦歌嘴角一动:“那还真是多亏了你那坠子。”
林墨染听了跟着一笑:“你也不用太感谢我,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秦歌面上虽未表露,心中却是暗自翻了个白眼。只听那人又说:
“不过据我所知,你最近似乎有了新相好,我还以为这坠子你会送给新人呢。”林墨染看着他,一脸的意味深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连个坠子都不可得。”
“与其好奇这些与你不相干的事,不如去陪陪你那位未婚妻。” 秦歌神色一凛,“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坐在他旁边的人听了晦涩一笑,见他不欲再招待自己,只得站起来朝着外头去了。出院子的时候,他还隐约听见秦歌的声音在后头回响:“表哥对这府上一草一木都熟得很,迷不了路,就不叫人送你了。”
林墨染似是对秦歌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什么都没说便独自出了府。只才一迈出大门口,就瞧见一辆马车正朝着这边缓缓驶来。
他朝那马车看了看,并不是秦府的。
于是心思一动,莫不是他这位表弟又欠了什么fēng_liú债?还是他表弟的新宠天还没黑就等不及来串门子了?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很有兴致瞧一瞧。于是停了步子立在一边,等着看那车内是何人。
马车在大门口不远处停稳了,赶车的小厮忙将车凳在地上一放,只见一个做丫鬟装扮的小丫头打里面出来,利索的下了车,又伸手去接车里的人。
林墨染看着那小丫鬟挑了挑眉,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出门带的竟不是小厮。正想着,他便看见了那车里的正主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车。
车里头的人,竟是个姑娘。
这他倒真是没有想到,难不成一段时日未见,这秦歌转性了?
他一个走神的功夫,那姑娘已是如风一般的行至大门前,对门口拦住她的小厮怒道:“把你们少爷叫出来,我要见他!”
守门的小厮见这眼生的姑娘来者不善的样子,便说:“我家少爷正忙着,还请姑娘报上名来,小的去通传了再看少爷见不见你。”
不等那姑娘说话,跟在她旁边的小丫鬟倒先不干了,瞪着眼睛朝那小厮说:“我们家小姐的名字也是你能听的?!”
见这丫头牙尖嘴利,那小厮本还存着的那点客气劲儿也没了,他一撇头:“我管你们家小姐是谁。不报上名字,休想进我们秦府大门一步!”
“你……”
那丫头还欲再说,只见旁边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人走上前来,朝着她家小姐说道:“不知这位姑娘找我表弟有何事?”
那姑娘听了,这才转过头来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头戴白玉发冠,身着一袭绿纹的白色长袍,碧色腰带上系着块和田玉佩,称得上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且那人说话语气和缓,脸上还挂着礼貌的笑,直叫她看的整个人如沐春风,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还是那丫头接的话:“自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