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父亲被诡谲的商战连累,上司携款潜逃,他被拘押调查。父母双双下狱,他和姐姐东奔西走讨门路。
那时他不过十五岁,姐姐和罗寅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他还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们等在罗家门口,罗寅父亲是这案子的律师。他们苦苦求罗伯伯帮他们,姐姐甚至跪下了,然而罗父始终没松口。
罗寅左右为难,最后也一同跪着。
他那时不过一个孩子,什么都扛不起来,躲在姐姐后面瑟瑟发抖。
他只觉得家没有了,姐姐很憔悴,罗寅和他们忽然生分,一切大厦倾颓分崩离析。
命运不可抵挡地往前疾奔。
他那隐秘的暗恋也不过化成墙角一块苔藓,永远见不得光。
他这段时间睡得不好,总是梦到以前的事。
他把这怪罪于没有工作,从十七岁入行,他就没有停歇过,不停拍戏不停上通告。
吃各种各样的盒饭,睡各种各样的保姆车。
那是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和练习生每天练十几个小时舞蹈,被专业课老师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还是熬出来了。
环宇对他还不错,给他机会,给他曝光率,单凭着一张脸,他也有事做。
有工作就可以赚钱,赚钱还债、养姐姐、去看爸妈。
他刚刚长大,就尝过了穷的滋味。
所以,从不肯让自己松懈。
然而,这个无尽的悠长假期,仿佛是个死局,让他感觉到了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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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攻就酷炫拽的出来啦!
二
元奇做了个梦,梦到罗寅和姐姐分手的那时,李沅想去北京学表演,罗寅想留家,两人意见不合闹僵了。他下了课颠颠地跑到罗寅的学校,甜甜地买了糖葫芦吃。罗寅心情不好地出来,他假装无意撞上去。
“哥哥。”
罗寅意外地:“你怎么来了?”
元奇把糖葫芦塞他:“你吃。”
他一个小孩坐了两个小时公交,翻山越岭独自跑来,一身灰扑扑的校服狼狈不堪,脸上却是兴冲冲的。
“你怎么自己跑来了,出个事我怎么……”
罗寅压抑着怒气,元奇吓得懵了:“我不能来找你吗?”
他嘴边的糖渣还没舔净,罗寅无奈地抱他到自行车前座。
“带你去吃饭。”
元奇灿烂地笑了。
他抱着罗寅的腰:“哥,你和我姐分开了,我以后还能找你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他。
罗寅看着他仰起的天真面孔:“能。”
元奇道:“太好了。”
说着他又纠结地愧疚:“你如果不和姐姐分开就好了……”
罗寅拍他的头:“大人的事你别管。”
他很受用地缩在罗寅怀里。
没关系,让他代替姐姐爱他吧。
那段时间,他三天两头往罗寅那跑。半大孩子陪他上课、自习、买饭、考试,就像小尾巴,他去哪就跟到哪。
罗寅并不喜欢他来,也并不想看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李沅不接他电话,执意去了北京。
徒留下这个弟弟,每天有功夫来纠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