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木一响,惊起众人所有的注意力,台上说评书的老人家瞧都注意着自己这儿才开口,“听戏听韵味,听高山流水深谷走云皆有意。品戏品人生,品善恶忠奸离和悲欢总关情,咱今儿个说的……”
说评书的嘴也够严,不会提名字说是那个人,这容易得罪人呐,这是来说书的,又不是来找死的,不过这些事只要常关注的,也都能猜到说的都是谁。
“子源,怎么又在这儿听评书,快回家,温大人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昌逸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能够嫉妒死旁人的竹马。
温亦现在的身份是正三品大理寺卿温修嫡次子,温初,字子源,而昌逸则是正三品奉天府府尹嫡子。
“无拘?”温亦回头一看,正是昌逸,用之前买来装x的扇子敲了他一下,“也罢,既然父亲大人叫我去,那你便替我看着,到时候我问你好了。”
昌逸刚想拒绝,但是一看温亦,就怂了,“好。”
从茶楼到温府不是太远,坐轿子也就十几分钟,可惜,温亦并没有坐轿子来,他一向是徒步的,这么近的地方,**嘛坐轿子,轿子还摇摇晃晃的,累不累啊。
温亦用走的,没几分钟就到了温府,温修是个好官,不贪不腐,做人也端正,就是做事死板,不懂变通,常常被别人排挤,所以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正三品,不过温亦倒是很喜欢这个便宜爹。
等温亦进门,就听见自己的书童赶来,“二少爷回来了,快去书房吧,老爷正找着您呢,没成想您就回来了。”
随手将自己带回来东西放到书童怀里,“嗯,父亲大人叫我何事。”
“这……这奴才也不知道,”书童顿了顿想起温修回来时的表情,便安慰温亦,“不过应当不会是坏事,老爷脸色很好,倒像是喜事。”
从正门到书房也就几步路,可是温亦看到的美貌的丫鬟,长相清秀的杂役加到一起起码有二三十个了,温亦似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了。
果然是古代,自己才刚过十五岁,就已经有这么多想着爬上自己床的人了,实在是太……幸福了。
温修今天下早朝前被皇帝陛下叫去御书房单独说话,而且还被夸奖了,刚回来,正想整理一下自己因为忙所以沉积已久的贪污案,结果突然灵感爆发,拿起一边的宣纸,用镇纸压上,然后拿起一边的笔搁上的毛笔,就开始画。
水墨画可谓是一个大工程,每一笔都要设计好,因为它不能改,而且要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否则,画出来的画,那就是废纸。
温亦一眼就看见温修在画画,如行云流水随意,自然,但其每一笔都极其优雅,看起来倒不像是画画,更像是舞蹈,游刃有余,恰到好处。
寻了个地方,温亦并不打算做什么会让人发现自己是别人的事,毕竟,他挺喜欢这家人的,包括现在和自己共享一个身躯,温初。
给画提完字,温修放下笔,直视温亦,“我看你也大了,是需要去历练历练了,等历练够了,就去赶考,记住,如果不是前三名,你就别回来了,如果名落孙山,记得别和人说我是你爹,我丢不起这个人。”
“是,儿定不辱使命。”
对温亦这样子温修很是不喜,但是儿子对自己太恭敬了,自己能怎么办?自己也有错,大儿子小时候他还是教过,可是到了小儿子,他忙的脚不沾地,哪来的时间和小儿子沟通,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对自己亏欠的儿子,温修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只能一退再退,“你从小便不与我亲近,趁今日,你陪爹唠嗑唠嗑。”
“好。”
“爹记得你出生的时候是在十五年前的一个漫山遍野繁花似锦的日子,当时爹还在当正五品小官,你娘刚生了你,爹就走好运了,跳了一级,成了正四品官员,你过时的奶奶想给你取名,温福,爹想,再有福,也得过得好,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你过的好,但是你当了贪官污吏,那可怎么办,爹便给你取名,温初,初,万物之始,还要你记得,不忘初心,千万别堕落。”
“嗯。”
“唉,人老了就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说这些了,我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大,”温修用手比了个大小,然后像是看到小时候的温初,哈哈一笑,“当时你还没睁开眼,但是小手就喜欢乱抓,抓着爹的胡子怎么都不放,可把稳婆急坏了,后来好不容易才放手的。”
“爹当时留了多长的胡子,居然让我给抓住了。”回忆过去的温修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欢愉的生气,让温亦想要保护住这难得的父爱。
“爹不是喜欢关二爷吗,就蓄了大概五寸的胡须,被你这么一拔,爹再也没敢留胡子。”
“难怪爹每次看到同僚的胡须就一副艳羡的样子。”
父子俩谈了一个晚上,到了五更时分,才被温母勉强分开。
温母虽然脸上不满,但是心里却难得的开心,她为了这父子俩的事可是操碎了心,一个执着着不肯放下自己作为父亲的脸面,一个又不愿意接受自己父亲对自己任何方面的示好,只是维持表面的敬重。
为了这事,温母给两人做过思想工作,结果两人都用一句,他们没什么啊,直接ko温母,温母也试过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结果还是没有。
不过还好,现在终于把两人心中的隔阂抽掉了,温母不求两人能够父慈子孝,但是,最基础的亲情,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