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对上那双眸子,依旧清冷。
“你不记得我了吗?阿忱哥哥!”
她快步跑到他面前,眼神充斥着期待与担忧的神情。
他下意识地后退些,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哼!三年前你曾在风华岭救我一命,你都忘了吗?”
他蹙眉,仿佛想起了些什么。
“你是……洛如笙?”
“你终于记得我了!”
她一改愁容,面露喜色,若不是百里忱动作快捷还真险些被她一把扑中。
三年前,确有其事。
他救了她一命,不过是萍水相逢只被告知了她的名字,其余之事,一无所知,未曾想她却记得如此清楚。
☆、第十一章◎走镖之物
照此情况,这位女子已经做好准备同他们一同上路,但这时她还并不知晓走镖之事。
二人也并未提及。
百里忱与诚君龄两人一马,洛如笙则骑着另一匹马。
他们自身都难保,怕是会拖累了她,可她却说她已无家可归,一同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百里忱有些疑惑,不禁问到她的住处。
洛如笙并未有不悦之色,淡言:“我爹是玄洲镖局总镖头——洛廷堃。”
话音未落,马上二人险些摔落在地,早些怎未曾想到,她……
“那你可知晓你爹走镖之事?”诚君龄一改方才惊异神色,满面愁容,眼中闪过一线失落。
“我爹很久都未回来,镖局全靠我爹那些兄弟……”她恍若想起了无比惨痛的事情,眉毛差些拧成八字。“但是前些日子……镖局被屠杀,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她极力抑制住眼里的泪珠,不想让它滑落下来。
风紧了些,她借机揉揉眼睛,嘟囔着:“怎生这么大的风沙啊!”
他们先相望一眼后并未说些什么,本想等她平复些再谈,却被她挑起了话:“你们见过我爹吗?”
百里忱缄默在后,垂下眸子,诚君龄叹了口气,轻轻启唇:“实不相瞒,我确实见过你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她的鼻子酸酸的,声音有了点变化。
“你爹走镖途中遇上了劫镖的,他……”诚君龄有些支支吾吾,她许是猜测到了结局,偏过头去。
“但你爹临终前将信物与走镖之物托付给我,我想现在……”诚君龄也不知“物归原主”是否合适,但他着实未说出口,自己答应了他替他走完镖,可现在……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洛如笙亦心烦意乱:莫非是有人逼着我爹走镖吗?这么大胆子怼我玄洲镖局……来头定是不小……
她又想起初来清风镇之时打听到却有一批蒙面人在杀戮肆虐,闹得镇上极不安宁,她起初还觉着是通缉令上的人率众所为,如此想来,却是自己错了。
“东西先放在你身上吧,我信你。”
“方才你不还准备拿他换钱吗?”一旁默不作声的百里忱终于开了口,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心里却笑着。诚君龄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作罢,洛如笙却因为是他说出这番话而更加羞涩,脸上烫烫的。
寒风**冷,初雪未至。
莺飞花谢,一岁枯荣。
他们暂且住在洛如笙早先借宿的空荡客栈里,空气中残留着血腥的气息,他们为了方便照应,便选择了紧挨着她的客房。
诚君龄从包裹里掏出那个黑色盒子,百里忱看见就眉头一皱,恍若思索着什么,洛如笙接过并未发现此物玄机,随口一问:“接镖是何人?”
“只知是送往云剑山庄。”
“云剑山庄?”她猛然抬眼,竟有一丝惊愕。“那应当是诚南风……咦,竟跟你是同姓!”
“好巧。”
诚君龄也有些惊讶,他自有记忆便是在风京门之后了,从前的事却怎么也记不起。
百里忱并没有在意这些,他从洛如笙手中拿过黑盒子翻转探测,试图解开却被诚君龄一把夺过。
“这是走镖之物,怎能让你随便解开。”
“这可不是随便就能解开的。”百里忱语音低沉,竟显得气氛压抑了些,诚君龄和洛如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有种不安的感觉。
只听他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只有纵横之术才能解开。”
“纵横之术?”
二人异口同声,并一同望着他。
他摆摆手,轻声道:“我只是知晓有此术罢了,但接镖人是诚南风,他定会些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