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看到我时瞪大眼睛,随即扑进我的怀里:“年哥……”
靠,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叫我年哥的么。
那个中年人看到我似乎是有点不服气,站起来拧着眉毛对我道:“我们两个聊的好好的,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不打算理他想把秦诺先送回去,谁料中年男人喝了点酒就开始胡闹:“你们经理呢,我要见你们经理,什么东西!还敢和我抢人。”
他这么一吼,周围人立刻看热闹似的叫唤起来。徐清明下来的时候走到我旁边,我正准备跟他道歉说我不干了,他就笑眯眯道:“你会打架么?”
我一愣:“会,一点?”
徐清明点点头,从我怀里接过秦诺,趴在我耳边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反正看样子你也是不想干了,先趁他喝多了揍他一顿,我下班了,我先送你朋友出去。”
我嘴角抽了抽,看着徐清明一身便衣扶着秦诺走出酒吧,而摆在我面前的却是一场恶战,我这心里有点不平衡起来。
那男人看着秦诺出去,还叫叫喳喳道:“唉?人怎么走了,我告诉你,今天晚上……”
“晚上你弟啊!”我一脚踹在他小弟弟上,他嘶哈一声蹲□子。我又趁机给了他几脚,脱下马甲穿着白衬衫就往外跑。
我跑出酒吧,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忍不住大笑起来,徐清明和秦诺也不知道哪去了。
我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忽然有人从背后搂住我的腰。
“这几天玩的好么?”
我一惊,身体紧紧绷住,无法动弹。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赵落白是拥有这种魔力的。他能让我哭着哭着就笑了,也能让我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很想你。”
你看,他又在对我施魔法了。
眼泪不争气的从我的眼眶里逃脱出来,是我要求的太多,才让它们丝毫不犹豫将我遗弃。
我挣脱开赵落白的怀抱,不想让他看见我狼狈的哭相。早就已经说过不可能,也过了改留恋的情节,为何我却还是心痛不已。
是我自己从他的世界里逃脱出来的,我有什么资格说不甘心?
我说:“秦诺已经被我送回家了。”
赵落白:“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我往前走,赵落白忽然在我背后开口。
“锦年,全世界我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你还要离开我,会不会太残忍?”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泪水反射着霓虹灯的光芒,我的视线模糊一片。
残忍的从来都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它没办法接受两个男人相爱,即使被迫接受,我们也注定得不到祝福。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无论赵落白做了什么,我依然会爱他。
我没有忘记这话,也不会背弃这话。
我依然爱他,但却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妈的死因已经不重要了,其实活着比死更难,也许她在天堂能够和过早离开的父亲重逢。
赵落白恨我也好,爱我也罢。他注定是我今生见过最宝贵的东西,但我太弱小,承担不起。
我只希望在很久很久以后,我们都重新组建彼此新的家庭的时候,我能喊他一声哥,得到的回应是:锦年。
“锦年,哥哥爱你。”赵落白笑了。
我也是,可我不能说。
三天后我在岚枫的宿舍打开邮寄过来的包裹,里面是一打文件。
除了房产证明,还有妈临死之前留下来的十万块钱,以及一张遗嘱和一个本子。
我看着遗嘱上有些颤抖的字迹,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岚枫和徐清明吓了一跳,丢给我一包纸巾,可我没有接。
不是我不想接,而是我动不了。
我一直以为妈一定很恨我,可我低估了她对我的爱。
她在遗嘱里写明所有留下来的东西都给我,还要让赵落白好好照顾我。她说喜欢男人女人都无所谓,关键是要找个好人,她并不生我的气。
我终于明白,没有人害死妈。是我想多了,她只是想念爸了。
我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很久,岚枫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赵落白好像准备要出国,说是想进修。我同意了。”
我还是没有动。
直到赵落白出国那天,我还是呆在岚枫的宿舍。徐清明已经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对我笑脸相迎了,他现在一看见我用鄙视的目光告诉我快点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对这一切都采取无视回应。
岚枫回来的时候我一边吃他给我带回来的早餐一边问:“赵落白走了么?”
岚枫摇头:“下午两点的飞机。”
一点的时候,岚枫和徐清明都走了。宿舍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怪孤单的。
我突然想起来和房产证明一起邮寄过来的本子,找到翻开看了看。
第一页是稚嫩的几个字:弟弟很小,很可爱,可他要来和我抢妈妈,我不能喜欢他。
我的手一颤,往后翻了几页。
“爸爸死了,不过弟弟来了,他们都说是弟弟害死了爸爸,我要对他好么?”
“我不想叫他弟弟了,我想叫他的名字,锦年。”
“锦年上小学了,依然怕水,他被一群小孩子开玩笑扔进水里,我迟疑该不该救他。我也不会游泳,好在水不算深。不过真是吓了我一跳,要是他出事了怎么办?我可不是在关心他,我只是怕回家被妈妈骂。”
“妈妈病了,我要承担起兄长的职责,照顾锦年。”
“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