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望着我,他们被关了几天不见天日,都显得十分憔悴。此刻望着我的目光里充满了乞求,悲哀和恐惧。
我转头看了一眼王盟。
王盟会意,站起来说:“大家安静一下,看到这些人,今天小三爷请大家来的目的想必大家也猜得到了吧。这些人做的事我想大家也都听说了。他们暗自扣下夹上来的明器私自倒卖不说,前几天还居然想趁小三爷视察堂口的时候对小三爷不利!大家说这些吃里爬外生了反骨的东西,应该怎么处理呢?”
下面的掌柜们听了王盟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没人说话,厅里也就安静了下来。
“按照行规,该废一只手,永远逐出行业。”哑姐当先冷冷的说。
那些被捆着的人一听哑姐的话,都面露悲色,有的甚至轻声抽泣起来。
卢中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泣不成声的说:“小三爷,小三爷,您饶我这一回吧!我要是废了手,以后可怎么生活啊!求求您了小三爷,我再也不敢了!都是刘二,都是刘二**的啊!”
而刘二一听这话,就躺在担架上大骂:“卢中你个王八蛋!我一个人能吞那么多明器?当初若不是你在一边怂恿,我一个人能做得出这样大的事?”他骂了卢中又伸手指着我大骂:“吴邪,老子今天落到你手里了,老子认了!你要杀要剐随你!只是你坐在高位上,用兄弟们的钱花天酒地你心里就无愧吗?你就不怕老天都看不过下次你进斗里被粽子挖心掏肠吗?······”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物凌空向着他飞去,正正的打在他的嘴上,打得他立即住了嘴。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杯子,打在他的嘴唇上,已经碎了,此刻他是满口都是碎瓷片和打断的牙齿,血不断的流,我看着都替他疼,而他,此刻已经疼得翻了白眼,抱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用猜,也知道这件事是闷油瓶做的,先不说这里估计就他扔东西有这力道这水准,就凭此刻大家有一大半的人都齐刷刷瞪着我左边他所在的位置就知道了。
我也转头看闷油瓶,只见他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完全不受大家瞪视影响,不由得暗自说厉害了我的淡定哥。
“哼,这就是吃里爬外的下场!”哑姐这时又说。
“怕不能这么说吧!刘二他是犯了错,但是小三爷,今天刘二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吧。”这时有一个人却站起来对着哑姐说。
我一看,此人四十多岁,肥头大耳,一个地中海发型,心里就说,果然你老小子要说话了。
说这话的人叫朱能,这人在很早以前就跟着三叔混了,在三叔没失踪之前就是堂口的掌柜。在我接管三叔生意的时候,他虽没拥护我,但是也没有起来反对使坏什么的,所以在后来我清洗反对势力的时候也就没有动他。谁知道这个人不声不响的竟然是一个极老道的老狐狸,竟然趁我清洗的时候吞并了好几个堂口的地盘,待我觉得养虎为患的时候他已经坐大,我竟然觉得清洗了他自己的小半壁江山就没人支撑了。
但是这人聪明,即使他有对抗我的实力,但是他也不显山露水的反对我,人前人后还是以我为大,称我一声“小三爷”,该上交的份列他也每年交了。而我那时想着的是反正自己都要进青铜门里送死的,只求这几年三叔的声音不倒闭在我手里就好。所以也就没有管他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醉生梦死的也不大管生意。而他这几年又吞了好几个堂口,势力越来越大。倒是哑姐看不下去了,明里暗里和他较量了几次,各有胜负。
“小三爷,您这几年是没有管过什么生意啊!这下斗夹货,马盘销货,都是下面的兄弟们用血,用汗,用命去拼。所以兄弟们心中对您有点怨言也是有的。您要是因为兄弟们的这一点不满就赶尽杀绝,未免寒了兄弟们的心啊!”朱能说。
“哼!这是有点不满吗!敢拿枪指着小三爷,他们分明就是要反了!”哑姐也站起来,针锋相对的对着朱能:“对于这种生反骨的,道上一直的规矩就是废手逐出去!”
“哼!你说废手就废手!兄弟们给他吴邪卖命赚了那么多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吗?”朱能突然回头大声说:“兄弟们!你们看看,吴邪就是这样对给他卖命的伙计的!你们不觉得心寒吗?”
我看着他这模样心说果然来了。这个地中海猪头这几年势力膨胀怕是早就看不惯我坐在高位做这个“小三爷”了。只是我这小三爷也是吃粮不管事没有涉及他的利益他也就没有与我过不去。
而今天,明明白白的我这架势就是要重新做一个管事的小三爷了。
当我料理完刘二之后,极有可能就要全部查账,查处盘口里是不是还有与刘二一样敢私吞倒卖明器的人。
这特么这猪头盘口这么多,满面红光那肚子腐败得像要生产了一样,你说他账目完全是对的,鬼都不相信。
所以他心虚,他一定会在我处置刘二他们的时候刁难我,甚至会联合其他堂口的掌柜刁难我——我这么久不管事了,手下**不**净又心虚的掌柜肯定多得很。
想到这里我真有点佩服闷油瓶今天早上对我说的那些话了,这一次这件事真的是要法不责众的。
如果我完全按照规矩全部处置了那些人,那么我一会查账查出来十个掌柜有九个都是做的假帐,到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