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少爷,你不记得我了?”镜嫣然一笑,此时的她竟然比先前见到的时候更加美丽,就仿佛是初绽的花朵终于盛放了一般。
“怎会?只是没有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你,没有立刻迎接,怠慢了。”他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记忆中的镜还是素面朝天,眼前的她却j-i,ng心修饰了,多出了一丝丝的妩媚。
镜看着他的眼睛说:“上次我告诉你的名字,是假名。我的真名是姜红衣,是洛阳候姜宁回的,也是当朝皇后的表妹。”
“你……”镜斜眼瞥了一下门外,又冲着贾仲文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来临安要小住半月,入宫恐怕不便,听闻家兄与贵府交好,不知可否借住于此。”
“当然可以,家父听了应该也会高兴。”
镜会心地笑了,贾仲文不知她打什么主意,只是先附和着她。虽然贾儒没有告诉他,但是他知道姜宁回是妖,皇后也是妖,而父亲正在与他们密谋些什么,他也是想要知道的。这个少女是白鸟妖王身边的人,她肯定也清楚这些事,她这么一说,别人倒无所谓,父亲肯定以为她也是妖……莫非她是想以此为由强住在这里?
“府内只有这‘清苑’的空房最多,你就先住在这里,回头我去跟家父禀报。”
“不胜感激。”
镜要编一个名字,便不知不觉地用了梦中少女的名字。把自己叫作姜红衣,也是开姜宁回一个大大的玩笑而已。这样一来她果真大张旗鼓地住进了宰相府,而贾仲文和贾儒交代的时候,贾儒心中合计起来——难道是姜宁回派来监视自己的?
镜安顿在了贾仲文隔壁的房间,贾仲文支走了下人,关上了房门,终于急切地问镜:“你当日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好了吗?”
“已无大碍。”镜一笔带过,其实背上的伤口只要自己动作一大,就依然如撕裂般疼痛。
“那就好……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姜红衣小姐?”贾仲文收回有些关心的神态,转而端坐着问起镜问题来。
“这天下这么大,妖怪也数不清,偏偏令尊和姜宁回要追着不问世事的白鸟妖王不放,我赌令尊和‘家兄’有交往!”
“姑娘好聪明,正是如此,难道你真的是姜侯爷的表妹?有这么巧的事情么?”贾仲文自然不信,他看着镜,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实话告诉你,那r,i你也看见了,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眼看着入冬了,我在山中的居所不宜养伤,认识的朋友也只有你一个,现在我就只能麻烦你了,当然我不会白白叨扰,日后会奉上谢礼。”
贾仲文急忙答道:“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那日我没有出手相救,心中无比愧疚,姑娘若真当我是朋友,就住在寒舍,想住多久都可以。”
“多谢了。”镜微笑着低头致谢,古墓中有钱财,她不是没有别的去处,可她偏要来贾府探探虚实,看看宰相大人买凶杀妖,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贾仲文命下人安排好镜的起居,心中疑惑,既然镜受了重伤又活下来,想必是有白鸟妖王的救治,可她现在怎么会突然拜访,她和白鸟妖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山居之中,雪寂寥地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自己去取早饭的片刻功夫,镜便消失不见了。
他希望她只是出去一下,却想起她说过的话,难道她真的心中顾虑,竟然“离家出走”了?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能躲到哪里去?他将手中的食盒捏得粉碎。
雪在洛阳城内找不到镜,心中越发地焦急,仿佛要发疯了一般,
明明以为她已属于自己,却这样轻而易举地从手中溜走了……难道说自己只不过是一厢情愿,镜只是被迫付出了身体而已?
雪当日把她带回山居是为了解读盘古玉,如今盘古玉的事情他却已完全抛至脑后,他不知为何,已经习惯有她在身边的感觉,是习惯、眷恋,还是……爱?
如果可以的话,雪想要立刻找到镜,告诉她自己所想,告诉她他也许已经爱上了她。
雪在山居静候,终于等到了敲门的声音,但他知道这不是镜。
他早就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感,暮霭山之中,多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来人比他的法术要高出许多。
他抬手一挥,门开了,两个身着白衣的人走进屋来。
先进来的人白发长及脚踝,身材高大,人类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轮廓依旧深刻,十分英俊。他的眼眸是天空的湛蓝颜色,目光却如寒冰一般凌厉,进屋之后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白雪身上。
第二个人却是一个俊俏高挑的少年,银发及腰,眼睛是海蓝色的,五官j-i,ng致无比。
“我就是白凌风,雪山之王。”长者开口说道,语调平和,声音浑厚,其间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果真是一千多年的道行。
“我不认识你。”
“我是你的祖父,而这是白夜,你外家的堂弟。”他没有理会雪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说过,我不认识你,我没有这些个亲戚。”
“果然和你的父亲一个脾气。”
“既然你这样说,你就该知道,我不会承认与你们的关系,请回吧!”
“但是你已经收下了玄冰剑,那是我族的信物,证明你已经承认自己是家族的一员了。”
玄冰剑?!雪这才想起来有这个东西,而且它现在应该正挂在镜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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