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烛火烧破了。”
“多亏夫人细心,怕秋寒重,让备了衣服。”家丁赶紧把预备的外袍递上去,一面张罗着,“来来,小的替公子背!”
“让开。”见他提着灯笼往前凑,又感到背上的人微微一僵,原烽皱了皱眉,“你们离远些。”
说完大步继续走。家丁们面面相觑,只得小心跟在后头。
叶宜彬住在书院里,自己单独居住一处小屋。又走了一段路,再转过一片矮竹几株杏树,便到了。
“你们在外头等着。”原烽交代了一句,进屋把人放到床榻上。
一路上没听他出一句声,只有颈后轻轻而微乱的呼吸。原烽摸黑把被子给他拉上,两人静了一会,谁也没有说话。
“疼吗?”忽然,原烽低声开口。
叶宜彬缄默了一阵,很轻却冷冷地道:“出去。”
原烽听了,转身出了屋子,从家丁手中接过外袍穿上,说道:“你们到旁边厨房烧些热水,兑成温的我用。”
“是!”
不多时水便烧好,一名家丁端来水盆,原烽探手试了试,说道:“不够热。”
家丁立即返回重兑。另一名家丁问:“这水是给病人用的么?要不要请个大夫?”
原烽道:“你们回去。”
他一愣,连忙摇头:“不行啊,小的怎能撇下公子,自行回去呢?”
“那就别多话。”
水盆重新端来了,原烽又试了试,点点头,返身往屋里走。家丁端着水盆跟在后面正要跨入屋门,原烽停下。“放在门口,不要进来。”
家丁赶紧放下,退出几步在外等候。公子向来不爱把话说上第二遍,虽然年纪轻轻,可总有股气势,让人在他面前比在老爷夫人面前还不敢造次。
原烽自己端了水盆进去,还关上了门。
叶宜彬见他进来,忍不住盯着他的举止。借着月光,原烽点着了桌上的烛灯。亮光一起,叶宜彬有些紧张地问:“你要做什么?”
原烽取了条巾子,径自来到床边,就要掀开被子。
叶宜彬看出他的意图,然而紧紧拉住被子,冷冷道:“不用!”
“用不用,不是看你,是看你的伤。”
叶宜彬顿时羞愤得满脸通红。
见原烽又要伸手去掀,他急得冲口道:“别说伤,就是死,也与你无关!”
“怎能与我无关?”原烽微微一笑,本想再说几句,然而手指摸到盆中水似乎已不如方才暖热,便吹熄灯火,屋内立时黑暗一片,“这样总行了?”
他微一用力,掀开被子,借着月光朦胧,能大致看到轮廓。
见叶宜彬还欲挣扎遮掩,他说道:“若再不行,我就让他们进来照顾你这个病人了。”
叶宜彬一听,骤然变色,只得默不出声地任凭他解开下身衣物。
原烽抽出那件**好几处的士子服,随手丢在地下,用巾子浸了温水替他擦拭,擦拭时,感到他身子在微微颤抖。
双腿之间的痕迹清理**净,又用巾子覆了手指,轻轻探入那处幽深私密,紧窄得才推进一根手指就被困住。叶宜彬紧皱着眉忍着一声也没有出。窗格漏了几缕月光在他脸上,只见颜色比方才更红了。
原烽有些意动心摇,定了定神,才缓缓将手指抽出。将巾子往盆里洗了,正欲做第二次,叶宜彬猛地将被子重新扯上,“你马上走!”
原烽缓缓站直身,望着他道:“当然要走,你又不曾邀我留宿。”
这话里带了嘲意,叶宜彬胸口急剧起伏了几下,终究没出声。
原烽又望了他一阵,嘴角微翘,转身掩门出去了。门外家丁们的脚步也跟着渐远。
黑暗中,叶宜彬缓缓伸出手,将被子拉上来,直至盖过半张脸,又一动不动了。目光呆怔地望着屋墙。
原烽说得一点也没错,他的确有不敢示人的秘密——他从来也不喜欢女子。
记得当年定亲后,他就茶饭不思坐立难安,根本无法想象与一名女子共度时日。随着婚期将近,他更是心乱如麻,为了不至误人误己,他鼓起勇气向父亲提出不愿成亲。父亲身居显位,又是一家之主,威严极重,先是怒斥了他一番,在母亲等旁人劝说下,又暂且压了火气,问他是否另有心上人。
他哪有喜欢的女子?至于男子,倒也未曾对谁心仪。只好如实说没有。
父亲放了心,却又更加生气,斥他不知好歹、胡思乱想。母亲众人也纷纷不解,都来劝说于他,向他历数人家姑娘的好处。
他有口难言,痛苦不堪,却依然坚持不肯成亲。从前他一直听话懂事,可这次不同,他不敢造这样的孽,头一次对满堂长辈如此悖逆。
抵死不婚,原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眼见平日温文知礼的小儿子中了邪般地反常,父亲极其惊愕震怒,给了他两条路:要么老实成亲,要么滚出这个家门!
当天,他便默默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叶家。一路飘零,来到江南后巧合遇上山长,山长赏识他,便邀他留在书院教书。
岁月过得真快,从十九岁来到这里,已经八年了。
父亲大约动了真怒,当他已经死了。每次他写些书信回去,总是毫无回音。连母亲也没有一字半句的回信。
于是写了几年,渐渐就不写了。
罢了,叶家子孙繁茂,多的是有为子弟,娶的也都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举案齐眉夫妻和顺,也不少他一个。何况,他还是个给家族蒙羞之人。
若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