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伤,这是枪伤!”李世群被他随意的态度气得有些失态。
“只是手臂擦伤,过些天就好了,我命大没事。”楼亭漫不经心笑着。
“你这小子真是……”李世群无奈叹气,“让我看看伤口,我也安心。”
楼亭无奈,脱下外衣,医生将他的衣袖剪破,左臂一道血痕,还有一道红印,“这是……”李世群震惊,“你这是怎么了?”
“不让你看,”楼亭无奈感叹,“你非得这么好奇。”
“谁打你了。”李世群在乱世混了这么多年,对伤痕也算熟悉,明显是鞭痕。
“除了我大哥,还有谁敢打我这位情报处处长。”楼亭的语气满是无奈。
“为何。”李世群的眼睛毫无波澜,无人知道他此时的想法。
“我在瑰宫买回一个姑娘。”楼亭轻声扯出一句。
“你呀,活该。”李世群淡淡一笑,离开了房间。他身边的保镖也跟随离开。
“老李,你也欺负我!”对着他离开的背影喊了一声。房外76号的人偷笑。“笑不死你们!”楼亭愤愤甩上了门。却不知房外的人笑得更欢。
“受了伤火气还这般大。”口罩下的声音闷闷的。
楼亭坐回位子,安静地让医生处理伤口。“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主治医生,前途无量。”
“楼二少如此年轻就成为了情报处处长,前途光明。”白大褂松垮,显得人更加清瘦。
“我倒觉得那是黑暗,这个位子,不好坐,”仿佛步入老年感叹一生,“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中/共,军统特务暗杀。”
“二少既然担心,怎么不离开76号。”医生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在和普通患者随意聊天,手中的工作不曾停下。
“一进76号,想离开谈何容易。”妖魅的脸上布满了沧桑与悲凉,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若二少加入中/共,军统,无须担惊受怕了。”
“中/共军统的人卧底76号,不是更加危险,”带着吓唬孩子般的语气,“一旦暴露会死得很惨。”
“国难当前,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
“生命诚可贵,”楼亭淡淡一笑,“换成你,作何选择。”
“我仅是一个普通医生,救死扶伤,”医生淡然回复,“我不是二少,做不了选择。”
“你的救死扶伤有对象区别么,”浅笑,随意而问,“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是周佛海,你会怎么做,给他一刀?”
“医生对患者一视同仁。”
“我杀了白鸽。”楼亭淡然一笑,深邃的眼睛直视这位医生。
“为何告诉我。”
“我想知道你会否在这药粉中加点氰/化/钾。”楼亭说得漫不经心,似乎在和好友开玩笑。
“二少多虑了。”
“除了你,我,”楼亭悠闲把玩着原本放在消毒碟中的医用刀片,“无人知道杀死白鸽的真凶。”
“二少要杀人灭口?”医生自然没错过他的小动作。
“既然我告诉你,就没想杀你。”
“二少不怕我告诉行动处处长?”
“你不会。”
“二少很自信。”
“谢谢你帮我处理伤口,”起身,将刀片轻轻放到医生手中,“期待下次见面。”楼亭披上外衣,潇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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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微凉。楼亭悠闲晃悠下楼。
“清筑,早。”
“……”餐厅多了两位客人,气氛莫名诡异,“早。”
“怀珏说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楼阙平静的语气流露出浓浓的担心。
“昨天太晚了,就不打扰大哥了,”楼亭寻着空位坐下,“小伤而已,大哥不必担心。”
“回英国吧。”
“大哥不怪这位罪魁祸首先生,却怪起我这个受害者,”满脸委屈,“太偏心。”
“清筑,楼大哥说得没错,”楚懿一脸担忧看着他,“相比上海,英国更安全。”
楼亭扫过三人,这是趁我不在,合谋把我赶去英国?该死的楚懿当着众人的面又是这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一定是他撺掇大哥把我送走。还有这座冰山,如果他没回上海,就不会有宴会,也不会有杀手趁机杀周佛海,自己更不会故意受伤。难道大哥和他们是一伙的?哪方势力?“颜先生留在上海也不安全,回美国吧。”楼亭表现出浓浓的关心。
明明是四个人的早餐,安静得不如从前的两人。
“清筑。”楚懿追上了正要离开的楼亭。
“怎么了。”
“我想和你谈谈。”
“李世群回来了,我不能不去7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