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敢动筷子。”他眼神空洞地笑了笑说:“最后,那盘肉差不多是他一个人吃完的……那天晚上,他生病了……后来,他后妈打了他一顿……他就再也不来我家了,我给他带吃的,他也不要。”
“他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地带着伤,不跟人接触,不抬头看人,总是一个人,我觉得他很可怜,就总是去接近他,就就一直躲。”
“他十岁那年,他爸爸出车祸去世了。他的生活就更不好了,他后妈脾气变得很怪,越来越频繁地拿他出气。我爸妈经常安慰她、劝她,可是没用。”
王力看着厨房门口,眼睛有些湿润,他似乎还能听到那个小孩子的哭声,尖叫声,还能看到他低着头,一个人孤寂的背影,没有一丝生气。
“你知道他后妈是怎么死的吗?她当时拿着刀是想去刺陈墨的,可是她摔倒了,那把刀插进了她的身体里,她死在了陈墨面前。”
王力抬手擦了擦眼睛,“后来,他住进了我们家,成为了我家的人。他休学过一年,治病,抑郁、自闭。”
周阳虽然早就想到过,陈墨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却没想过这么沉重。他眼睛有些温热,绞在一起的双手也有些发抖。
两人安静地坐着,气氛有些沉重,突然听到陈墨喊:“哥,你去外面摘两条茄子回来。”
“好。”王力站起身,抬手擦了擦脸,大声地答。
周阳走进厨房,看陈墨系着围裙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关火,转身拿过旁边的盘子,把菜装进去,还低头闻了一下。
陈墨端着刚出锅的菜转身,“咦?你什么时候站这里的?快走开,这里热,油烟也大。”他端着菜从周阳面前经过,把菜放到餐桌上,看到王力回来了,“哥,给我吧。”
王力看了看他们,没说话,转身走开了。
陈墨洗好茄子,背对着周阳,边切边问,“你怎么不去跟我哥聊天?”
“聊完了。”
“哦。”陈墨切好茄子,装进空盘子里,走到周阳面前,仰起头,微笑,“老公……你觉得我好不好?”
“好。”周阳摸了摸他的头,“你很好,真的。”
陈墨嘿嘿地笑,“我也觉得。”
他走到灶台边,打开火,“你有没有觉得很幸运。跟我在一起,不用考虑结婚买房,不用担心以后孩子的教育问题,也不用你赚钱养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我样样拿手。”
周阳笑着说:“嗯,是,不过……你要是不耍小性子就更好了。”
陈墨看了眼周眼,把菜倒进锅里,“人无完不嘛。”
三人吃完饭,陈墨指使王力去洗碗,说下午他们想出去逛逛。王力说,那一起去吧,我下午也没事。陈墨拒绝,对王力说,你自己找事情做,我带他出去逛。王力不爽地说,怎么,你们要去约会呀?陈墨认真地点点头。王力愣了愣,伸手有些用力地拍子一下陈墨的头,故作好心提醒道,两男人出去约会,记得克制点,低调点,免得引起围观。
陈墨带着周阳走出楼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望望天,对旁边的周阳说:“你看,知道我们要去约会,连太阳都躲起来了。”
周阳抬头,原本明亮的天空,此时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两人并肩走到大街上,陈墨突然说:“我记得以前我说过,要约你的。今天算是实现了吧。”
周阳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那你计划好了吗?”
陈墨摇摇头,“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
走过一中的时候陈墨说:你看这里,是我们县里最好的高中。周阳说:你的母校?陈墨说:不是,我上的是二中,这里我考不进去。周阳意味深长地说:嗯,二中比较适合你。
走过河边的时候,陈的时候这里的东西可好吃了,面条、凉面、冒菜、蛋烘糕……而且还便宜,现在都不是那个味道了。
爬上天梯顶,陈墨说:你向左看,那座山。那座山的山顶上是我们县里的广播电视台,半山腰还有一座寺庙。其实,我们现在站的地方以前是树林,而且,这里还有一座教堂,不过,现在都没了。他指着广场上的秋千说:我第一次逃课是在高一,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我鬼使神差地装病去跟老师请了半天假,然后,一个人来这里晒太阳,就坐在那边的那个秋千上。
下山的时候,陈墨带着周阳走的山间水泥路,路上人很少,偶尔有车经过,路的两旁种着各种果树,还有几户人家。走回城里时,两人都有些累了。打车到小区门口,陈墨在旁边的小超市里买了几瓶水,周阳问:你买这么多水干什么?陈墨说:我家什么都没有。
回到陈墨家,周阳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其它什么家具都没有,简直不像有人住的地方,真的是空空荡荡,陈墨拖着箱子进了房间,周阳跟进去,不大的房间里,中间放着一张单人床,旁边有一个小柜子,上面摆着一把干花,床的对面有一张小书桌,房间里还有一个小衣柜。
陈墨把箱子往衣柜边一放,放下包扑倒在床上,“好舒服。”他把头埋进枕头里,满足地说:“有阳光的味道,我每次回来,干妈都会提前一天,帮我打扫好房子,晒好枕头,被子。”
周阳坐在床尾,看着门外的客厅,“你后来,没有一直住在你干妈家吗?”
陈墨愣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周阳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