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飞冲过去,就挡在了米迦勒的前面。
凡基尔的剑锋刺入我的身体,我似乎听到了我的心脏的声音。那把剑直刺入我胸的正中,我看到了我的血,像是火花一样,pēn_shè在九天之上。
天使的心,异于常人,都是在胸正中的,我知道我的心被刺破了,我的眼睛好沉重,耳朵也觉得好沉重啊,我那时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哦,似乎我听到有人在大喊,有人在大喊我的名字。
“拉结尔!拉结尔!”
啊,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我想那时我一点都不觉得疼吧,我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长久不能解释的梦幻,我想要从这里,从纷繁复杂中回到初始之地去,想要安静的回到主的怀抱里去……
☆、第十章 后裔
神所要的祭,就是忧伤的灵。神啊,忧伤痛悔的心,你必不轻看。
·····························——《圣经旧约诗篇》
我睁眼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是路西法。
他眼目里充满怜爱,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拉结尔,你醒了。”
永远是那样温和的声音,让人觉得温暖却也觉得寒冷。我突然觉得他好孤独。和我一样。
“路西法,你孤独吗?”
路西法忽然一愣:“你怎么这么问呢?”
“因为我觉得你很孤独。”
路西法忽然把头埋进了我的胸口:“是啊,我很孤独。我去过草原、去过荒漠、去过如海般广大的湖泊、也去过深不见底的洞穴。我在那里,一个人看着天空,天空如此绚烂,无论白昼或是黑夜。轻柔光洁的云朵与灿烂耀眼的群星。我一个人看见这一切,无数春秋。”
“你没有可爱的人。”
“什么是爱呢?”路西法忽然握住我的手,“拉结尔,你能教给我吗?”
我一挺身,却发现我正躺在米迦勒怀里,米迦勒双眼微闭,气息安稳。我以为他睡着了,正觉得好奇,转眼一看,路西法不见了,而握住我手的,是米迦勒。米迦勒忽然睁眼对我说:“你想念路西法,超过了我。”
“我……”我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对不起……”
“傻瓜,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米迦勒一如既往地朝我笑,不同于刚才,我顿时觉得整个心被塞满了,无比温暖,但是,越是如此我越担忧。
“米迦勒,我怕是对你的爱,超过了别的天使……”
米迦勒看着我,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抚摸我的头发,凑上来吻我。
我承认,我在昏迷之时产生了许多醒过来的错觉。而且每次竟然都是这些错综的谬事,比如躺在米迦勒怀里,被路西法握住双手之类。
若是我这梦被他们知道,恐怕又要笑话我了。我本要回到主的怀抱安息,却总是没有见到主的面,只是不停在这两个天使之间,来回做梦。
我觉得我无比无耻,身为天使,本来爱慕都应当是没有增减的,对于其他天使皆是如此。互相爱慕,不超过本分,可是,我在做梦的时候都没有梦见主,我这样的天使,还能在主眼前蒙恩多久呢?
可是,有的盒子,开启了就再也闭不上,有的感情,恐怕一旦发轫,就再难收场。
这一次,我是真的醒过来了,没有梦幻,没有路西法,亦没有米迦勒。只有拉斐尔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你醒来啦。”我看看周围,是绿树环抱,碧水淙淙的境界,恐怕这里就是伊甸园,拉斐尔常驻之地。拉斐尔正在桌上调配各种药剂,并没有正眼看我。
“米迦勒呢?”
拉斐尔忽得转过身来,我见他脸色微变,正色对我说:“拉结尔,我不知道你还能留在这里多久。”
我有些惊讶,却好像也知道缘由:“我是不是在昏迷时犯了什么错。”
“神来看过你。”
“我对神做了什么。”
“神看见你的嘴里在念的名字是米迦勒。”
我知道了,神必然已经知道了。我想我不久就要受拉贵尔传唤,然后带到卡麦尔那里去。卡麦尔会领我到火湖中去,我将被烧毁,我的灵将困在洗罪火中,永世不得超生。
“不过,在那以先,你还是先去见见神比较好。”
这时,司传召的天使乌列走到了,乌列虽然也是个面无表情的天使,不过这次,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哀伤:“拉结尔,主传唤你。”
神必然知道我醒过来了,故而第一时间要传召我。
我静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问拉斐尔:“殿下,我的脸有没有沾染不洁,身体有没有洁净如初。”拉斐尔叹口气说:“你一切都好,我已经完全治好你了。只是你胸口上有伤痕,要过些日子才能消失。”
我流着眼泪,低头亲吻拉斐尔的脚,说:“谢谢您。”拉斐尔太息说:“你快走吧。”
我没有料到,主正在伊甸园内,他依然在比逊河流往园子外的河口上,独自安静地看着远处的亚当一家。我走上前去,敬拜神三次。
神开口,却是这样一句话:“拉结尔,亚当家里有人死了。”
“求我主告诉我,那是何人?”
“亚伯,亚当的次子。他哥哥杀了他。”
亚当的次子?我记得我负伤时,亚当刚诞下他长子,若长子能杀次子,这时光如何点算,我就不甚清楚了,莫非我昏迷了十多年乃至二十年吗?
神又说:“你不必为此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