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这么辛苦会病倒。
……我怕你,哪天折在斗里。
这么多理由,可张启山都不敢说,他觉得不管是哪一条都显得矫情。
只因他俩都是一样的人,**着最不光彩的一行,即便不想**也得**到老死,随时都有可能折进去,在陌生的地方长眠不醒。
死了也不会有多大排场的丧礼,因为死前**的事不光彩,死的也不光彩。
正因如此,张启山和二月红都必须尽快传宗接代,为了留下子嗣继承祖业。
“……没什么。”
“我思考好了。”二月红蓦然回过身来,寒泉似的黑眸子正对上张启山的眼,“我二月红,的确喜欢张启山。”
“我会和你在一起到我们不得不娶妻生子。”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该明白为什么。”
“到那以后…就别再多有纠缠了。”
张启山都明白的,可就是心里头膈应得难受。
他这人向来会把心里难受化成行动来排解掉,于是张启山一把攥了二月红的手就往没人的小巷子里跑。
二月红被张启山拽的一阵疾跑,穿过密密匝匝的人群还得小心翼翼地躲开人们手里提着的花灯,他忍不住皱眉,这人又发什么神经?
等到进了小巷,张启山一下子把二月红按到墙上狠狠亲上,一双手也不老实地在人窄腰上胡乱摩挲。二月红乱了阵脚,手撑在张启山胸前止不住地推搡,他愤愤咬上张启山钻进来的舌,小声低吼“你**什么!?”
张启山捂着嘴,沾着血腥气的舌舔了舔齿尖,眯了一双鹰隼样的眼低笑开来,“我不**什么,我**你。”
二月红气的哆嗦,挥拳就要揍人,张启山眼疾手快抓住人手腕顺势轻巧一扯便拉进了自己怀里,感受到怀里人身体一僵,他笑了一声,把人搂的更紧,嘶哑着声音低声,“别动,让我抱会儿,就抱一会儿。”
二月红看着跟个大型犬科动物一样搂着自己发腻的张启山,忍不住有点发憷,他抬起手一下一下抚着人背脊准备安慰人时,张启山又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吻住他。
以后一定要问问这人是不是属狗的,怎么见人就喜欢咬嘴?二月红一边皱着眉一边给张启山吻得快喘不过气。
“……班,班主?!”这一声从巷口传来,二月红连忙把张启山狠命推开,捂着嘴往出声处一瞧,正是班子里的洗秋。
洗秋手里托着一对莲灯,瞠目结舌地盯着他俩,二月红心下一凉,忍不住去瞪张启山,这下完了,他日后威严何在?
二月红定了定神,摆出班主架子朝洗秋招手,“洗秋,过来。”
洗秋抖抖霍霍地走了过来,脑袋垂的低得不能再低,“…班主。”
“你方才看见了什么?”二月红眯着眼一副慈柔模样轻抚人脑袋瓜子,柔声问道。
“……洗,洗秋什么都没看见。”洗秋是个聪明人,立马颤微微地小声答道。
二月红扬眉,“大点儿声。”
“我什么都没看到!”
“真乖,玩儿去吧,让你师兄师弟们都早些回来,要是我回去的时候看见你们都不在,就等着挨罚吧。”二月红拍拍人肩膀,笑的跟个狐狸一样。
“是,班主!对了,班主,给您这个。”洗秋见二月红无心怪责他,索性拍马屁拍个全套的,连忙将自己手上的一对莲灯恭恭敬敬地递给二月红后,接着一溜烟跑了。
二月红拿着那两盏莲灯忍不住失笑,他回过头把其中一盏塞给张启山,抬腿就往外走,“走吧,去放河灯。”
第4章
河边上早已聚拢着不少人了,个个都托着盏莲灯在手上,水色旖旎间映着一轮明月,月色里行着一盏盏莲灯,灯火染红了一川烟水。
“这河灯祭祀的不是先人,是客死他乡难以超度的孤魂野鬼。”二月红寻了处人少的河岸,沾着水汽的河风掠起他的发尾与衣袂,背影纤长笔直,衬着水里荡漾的莲灯恍惚像是画中人般。
——此时此景很容易让人想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孤立”这样过于行文暧昧的句子上去,可张启山觉得这句实在适合眼前人。
“还愣着**嘛?过来一起放灯。”二月红撩起衣摆慢慢蹲在河边,回头瞪了张启山一眼。
张启山回过神讪笑了一声,赶忙和二月红蹲在了一处。二月红有双漂亮的手,兴许是为了唱戏的扮相而保养的,十指修长分明,还跟瓷一样白得要命。修长手指托着那盏燃着的莲灯缓缓浸入河水中,接着慢慢松开了灯任它随波逐流。
张启山学着二月红的模样将莲灯放进了河水中,本来行在前面的莲灯忽然停滞不前了,而张启山放下的那一盏还在悠悠前行,过了片刻那两盏莲灯忽然碰上成了一对,似是有绳子捆着一般一同向前。
“你说,这是不是在暗示,咱俩死后就会像这一对莲灯似的,一起走黄泉路啊?”张启山咧嘴乐了,搂住身边人的腰身凑到耳边嘟哝。
被这句话没由来地扯动了心弦,二月红心下一紧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狠狠推开人脸,“尽胡扯。”
“我说真的,要是我先死,我就在黄泉路口等着你,祈祷你晚些来。等到你来了,我俩就一起走,到了奈何桥看我怎么闹那孟婆。”张启山笑的一脸没心没肺,“我死活都不会喝孟婆汤的。”
“为什么?”
“我不想忘记你。”张启山定定看向二月红,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二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