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一人了,没工作,没着落,唯一能称之为职业的就是:混子。每天睁眼没一点儿常识性的想法,不是弹琴就是喝酒,再要不就是狐朋狗友一起混。
何岩快30了,本来人生已经上了‘正轨‘。对的,社会认可的才是正轨,偏就这么倒霉又被我缠上,我相信他喜欢我,可我不信他想跟我过这样的生活。
他不再具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其实很想踏实稳定的过日子,每天上班下班,玩儿游戏画画儿,他也是这么答应他爸的。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再跟我玩儿乐队,我想是他强迫症的一种,他就是认为他拆过我伙儿,这次想弥补上。他不爱跟我们一帮人喝酒,不爱跟我们混,不爱这样毫无目的地漂泊。
我跟何岩,多年前有共同的孤独,所以我们成为朋友。可过了很多年后的现在,我想,他早已遗忘孤独的滋味。
那个男的挺适合他的,工作稳定有钱有闲。
而我,什么都没有。
我曾以为我们会很快乐,但,这个事儿,何岩并不跟那男的了断的事儿,真真切切的告诉我--他并不快乐。他还挂着那男的,很明显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总有抽身而退的机会。
何岩跟大力跟k他们是一类人,他们的理想在别处。只有我,我一厢情愿的享受这种混乱的生活。这是我的生活,我喜欢并享受。
所以,何岩应该走,我也不会再纠缠他什么。我们没有下一个交叉点。
只是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可悲。我曾以为我一辈子不会跟什么人有所谓的‘爱‘,但我现在知道我爱了,爱那个娃娃脸就会傻笑比我大四岁曾跟我一同孤独的男人。是的,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爱。我乐意他待在我身旁,我乐意花心思变着花样儿伺候他吃喝,我沉迷于跟他z_u_o爱,我沉迷于每一个注视他的霎那,我……
我知道他又要消失了,我就被掏空了。
不过那又如何呢?本来就该是空的。
既然迟早都要失去,还何必在乎时间的早晚?
发烧烧得我混乱不堪,眼睛始终s-hi热s-hi热的,就像一团火焰在水里。
我想睡,又不敢睡,睡了点滴空了就会血液倒流,可是不睡我就会不停的想起何岩那张脸……
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音乐对我来说永远不是痛苦,因为我的追求我认为并坚持。可何岩让我痛苦,因为他对我来说,是一个错误。我,这样一个混混沌沌过生活的人,不该追求所谓的爱情。它于我,就是最纯粹的不切实际。以为可以那样过下去,不是天真还能用什么来解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痛苦的,没有例外的。你可以拥有爱,但不要执着,因为分离是必然。就好像,我终究失去我妈。
院门被拍的震天响,我听到了,可不想去理会。似乎最后一点神志都快要被抽离。很快,一切又归于了安静。是谁在叩门?真的有人在叩门?在我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真实的时候,屋儿门被推开了,恍惚一刹那,我觉得进来的人是何岩。大约幻视也跟着到来了。
“我c,ao!你丫这是怎么了?”
待来人越走越近,我真切的看见了阿杰的脸。
“白天!白天!”他s-hi漉漉的手拍着我的脸,一脸的焦急。
“别喊……”我勉强张嘴,“没死。”
“你怎么烧的这么厉害?”他一手按着我脑门儿,一手按着自己的。
“废j-i巴话……要不挂点滴干嘛?”
“何岩呢?”阿杰有点儿急了,“你病成这c,ao行丫人呢?”
“你来了正好,帮我看着点滴,没了拔了。”我别过脸,无视他的问话。
我想我无法对任何另外一个人解释何岩哪儿去了。我这个乐队还真是多灾多难,贝司手跑了俩。阿杰怎么今天来了?哦,好像是排练的日子。
“你丫别睡啊,不行医院吧!”
任阿杰怎么叫唤,我是不睁眼了,睡吧。
何岩
我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三年前,白天肆无忌惮地骂我,侮辱我,然后我把自己藏起来,一个人流泪,一个人傻笑,一个人发呆,一个人胡思乱想,到最后,就又是木然。
我想逃避,想忽略,想再自欺欺人一次,我想不去在乎他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可我只要一闭眼,白天的脸马上就出现在眼前,他的谩骂立刻开始在耳边儿回响:下三滥的婊子、恶心的想吐、婊子不如、浪到极点的贱人、见男的就贴、给根儿j-i巴就舔……字字句句都戳在我心里。每想一次,我都没法儿控制自己的情绪。流泪算轻的,我怕我边想边笑。那么自嘲的笑,笑得我自己整个灵魂都在打颤。
其实我很讨厌让别人看见我哭的样子,可那天当着白天的面儿,我还是哭了。第几次了?不知道。只依稀记得第一次是在这个房子门口。那次,他吻了我的眼睛。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这次他能像上次那样吻我。可,呵……
很显然白天是误会我了,片儿警跟我的事儿刺激他了,他口不择言。我曾经开玩笑说我有过十几个男人他也能顺带着骂出来,他是真急了。但我好像不是特别想去解释这件事情,原因……我觉得很可悲,我明白我对白天是种什么感情、把他放在心里的什么位置,可他不知道。他能误会我到这个程度,我觉得连解释都多余。
本来跟白天相处,我很少为自己辩解什么,我习惯去承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