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陈缪一把夹住他的筷子不让他动,说:“爸你说什么?”
陈爸来了脾气,把筷子一撂,道:“我说你和那小子早晚得分!和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不清不楚的。”
“什么不清不楚的?有什么不行的?”陈缪吸了口气又道:“我们俩干净得很,总比有些人打着异性的旗号làn_jiāo来得干净吧?”
陈爸含糊道:“我没说你不干净!你别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就是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你们这是不对的!”
陈缪态度软化了点,问:“爸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我你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对的理由是什么,就因为我们得不到主流的认可?可这一点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改变了!你说我这是病态的?可是医学上已经否认了同性恋是病了!所以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理由来否认我们?”
陈爸急了:“同性恋会得艾滋!”他顿了半天,又补充道:“还有,谁允许你这么和你老子说话的?”
陈缪被气笑了:“同性恋就等于艾滋病人了?那全世界得有多少人得艾滋?爸,我们俩很洁身自好,身和心都只有彼此!”
陈妈听了这话脸色很难看,急忙劝道:“小缪!别气你爸了!”
陈爸说:“还身和心,你恶心谁呢?”
陈缪“噌”地一下站起来说:“你问我恶心谁?你和我妈又恶心谁?你们要我说几遍我没病!我正常得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特不正常所以安排相亲来试图掰正我的取向?你们这样强人所难又能高尚到哪去?”
陈爸来了气,把碗狠狠往桌上一放,怒道:“谁让你站起来的?你给我坐下!!!”
陈缪努力遏制自己的怒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在我枕头下放女性的照片,在我的电脑里放各种关于艾滋,女性的片子,我不说不是在默认你们的行为,而是因为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这些我都可以当做没看到。但是今天相亲的事,我真的,真的对你们很失望。”
陈妈眼眶通红,抬头看着他,说:“小缪,妈妈不想你走上这条弯路…”
“妈,你的儿子人格健全,身心健康。我不需要你们以爱的名义对我进行任何矫正,你们这样做不是在帮助我,是在伤害我。”
陈妈听了泣不成声,将脸埋在两手中轻轻摇头。
陈爸也站起来了,直接就甩了陈缪一个巴掌。原本就只有陈妈哭声的家中顿时安静下来,陈爸怒道:“你怎么和你妈说话的?什么叫伤害你?是,我们的方法是激进了点,但是潜移默化总会有用的!”
陈缪被打偏了脸,心底是一片死寂,他轻笑道:“爸,你说这话骗谁呢,你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
陈爸说:“我不管你接不接受,但是你必须按照我说的那么去做!”
陈缪笑了,说:“爸,你以为你秦始皇呢?还搞□□□□?我不听您的你还能把我赶出家门了不成?”
陈爸死死盯着他轻蔑的表情,陈缪还没意识到陈爸甩手又给他一耳光,怒道:“滚!滚去找你男人!以后别想踏进这个家门!”
陈缪摸了摸脸,他爹打人真是下了狠劲,这脸肿得可真不轻。
陈缪说:“行,我走,您别气坏身子。爸妈你们保重,我走了。”
陈爸陈妈没想到他真要走,俩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陈缪就跑了。
陈缪顶着十指山打了辆的就回公寓了,路上给陈妈发了条短信:妈,对不起,您别担心我。我出去旅游散散心。
之后又打电话给boss请假,到了公寓连忙订了张机票。订完机票后松了口气,收拾收拾行李然后开始睡觉。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闹钟响了,前两天缺失的睡眠总算补回来一点,白皙的脸上那几道指印也消下去不少,感觉肚子饿了就出门随便吃了点晚饭。等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出发去机场。
叛逆少年离家出走千里寻夫这桥段,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寻夫
陈缪上了飞机,邻座是一个充满艺术家气息的男人。呃…陈缪在艺术方面的造诣基本等于没有,所以眼前这个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穿了件斗篷怀里抱着个画板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个画家余光注意到陈缪在看他的画板,回头看了眼,说:“你好。”
陈缪笑道:“你好。你是画家吗?”
画家应了一声,看了看自己画板,说:“想看我画的画吗?”
陈缪惊喜道:“可以吗?”
画家挑挑眉,说:“没什么不可以的。”说着他就把画板上的那层白纸揭起来。底下是一张油画,陈缪不知道该用什么专业名词来形容它,整幅画的基调是阴暗的,阴沉沉的天空下是大片墨绿的森林,林中依稀可见破败的小木屋,木屋前有个少女弯下身子似乎在捡什么东西。大片大片的色块用的都是深色的,整幅画面上唯一的亮色是少女鬓角一抹嫩黄的小花。陈缪看到这幅画忽然想到《辛德勒的名单》,那个唯一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在灰蒙蒙的电影中成为唯一的色彩。
画家看着陈缪的神色,叹了口气,“你们都看不懂这画。”
陈缪一脸莫名其妙:“什么?”
画家说:“没什么。”
艺术家都这样?陈缪心想,不过这幅画画得真是挺不错的。
“您去x国是去…采风的?”陈缪问。
画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