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于容翔是否同意,您说呢?”
“你——”裴小妹又被噎住了,“容翔和裴小姐,二位还有什么事么?”
“没……”裴回还没说话,裴小妹抢过话头:“自然是有事。”
“那便请讲。”
“不去看病人就不去,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讨教医术!”裴小妹仰着小脸儿大声道。
王谢奇道:“为什么?”
“裴小姐……”裴回很苦恼地想阻拦,裴小妹一瞪他:“好歹我们也是秋城兴安的得意弟子,不要堕了医馆名头——谢少爷,我要跟你比三场,一场是辨药,第二场是经络,第三场是脉案。”
“哦?怎么比?”
“你要先答应我比试。”
“可是,我为什么要和你比?”王谢轻描淡写地问。
“你你——”裴小妹气得跺脚,“你不敢,就说明你害怕了,你根本不是医术高超之人。”
“医术高超与否,不用比试。况且,即使医术再高,也有医不好人的时候。而且别忘了,患疑难杂症的人,远远比患一般病症的人,数量上要少很多。你花三年治好一个疑难杂症,我花三个月治好一百个普通病人,外面会说谁医术更高呢?”王谢诘问,调皮地冲着手足无措的裴回眨眨眼,“不过都是治病而已。”
裴小妹第三次被噎住。
裴回忍不住想笑,赶紧捂住了嘴,眼睛亮晶晶的:“是啊,都是治病救人,就不用比了吧。”
他很同意王谢的话,医一人与百人,在外头谁能区别医术高低呢?不过他只是一名在秋城兴安医馆刚刚成为大夫的学徒,论资历论经验这种话都轮不到他说。平时医馆忙不过来,他还是做着学徒的工作,跑腿办事之类。
昨天他陪裴小妹从秋城远道而来,在接风宴上听裴大夫说了王谢的事。裴小妹虽是女流之辈,一身医术却是祖传,她还是馆长的yòu_nǚ,长得漂亮,性子又活泼,很是得上至馆长中至众大夫下至各学徒诸人喜爱——此馆长非彼馆长,兴安医馆在秋城为总馆,春城为分馆,还有一家分馆在冠盖如云的洛城。
秋城总馆长不过刚届不惑之年,按辈分算和春城裴大夫是族兄弟,两家亲厚,常常互通往来。裴小妹这次过来本无他事,听说春城谢少爷从未行过医,忽然就能救了连自家族伯都束手无策的病人,心里一是好奇,二是不服,就想去找王谢弄个明白。
裴大夫知道这个族侄女的性子,本来是想激一激她,借她试探王谢的斤两,因此对王谢大肆渲染,什么纨绔败家啦,什么深藏不露啦,什么华佗在世啦,直说得裴小妹心痒难耐跃跃欲试。
第十八章可惜了大好青年
还好裴小妹上头有个师兄。秋城馆长的爱女出远门,陪同人选自然不能马虎,这位师兄排行在十一,但是家世好,头脑灵活,医术也是不差,加上仪表堂堂,风华正茂,最重要的是尚未婚配,秋城馆长未必没存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此番便将小儿女凑成一对,也算得上一段佳话。
至于裴回,虽然与馆长同姓,但是不同宗,本身毫无背景,得不到馆长亲传,不过是一个外门的穷小子罢了,连专门带他的师父都没有,五年学医的费用,都是向馆里借的,报酬就是:由学徒做了大夫,必须在馆里待十年。前三年的诊金全部归馆里,第四年到第六年,诊金馆里分一半,第七年到第十年,诊金馆里得三分之一。如果诊金少于一定数额,那么馆里收取相应诊金的时间要向后顺延。
裴回人很老实,刚刚成为大夫,但是谁都可以差遣。这位十一师兄对医馆的人都不错,对他说话也常带个“请”、“劳驾”、“麻烦”等敬语,他就投桃报李,将十一师兄细处照顾周到。这次出门一行人里本来没有他,他还要努力看诊挣诊金,可听到十一师兄发愁首次带队出门路上不方便,于是自告奋勇也跟了来。
十一师兄的意思是咱们先不急,王谢的病人还没好转,下断言有些早,等证明他医术高超,我们再上门拜访。这次来的目的仍然是互通有无,大家共同探讨脉案,提高医术。大家都没有异议,除了裴小妹,裴小妹忍了一夜加一个上午,终于抱怨要出门溜达溜达。
十一师兄忙着跟裴大夫探讨,可是又身负照顾裴小妹的任务,发现裴小妹不见,十分苦恼。
于是裴回毅然放弃了讨论医理的机会,四处寻找,远远看见裴小妹和一位青年公子似乎起了争执,听旁人说那就是春城有名的谢少爷,赶紧奔过去解围。
“可是我、我、我不管,别人说你明明没有研习过医术,怎么一下子就能把人救活?万一庸医误人,那就会害不少人命,作大夫要凭良心,你不能不接受我的挑战!”
王谢扶额,努力回想,裴家日后是不是出了这样一位正义的女神医,回想结果是——没有。
抬头看看天色,已耽搁不少时间,实在不想浪费工夫,便道:“我赢了就不是庸医?我输了就是庸医?我是不是庸医跟阁下有什么关系?抑或说,你代表了整家医馆,过来审视一个外人是不是庸医?难道说,庸医赢了你,你连庸医都不如,从此再不行医?还是你赢了一个庸医,就能证明你医术高超吗?”
裴小妹被他这一连串“庸医”弄得头晕,忙着分辩:“我根本不代表医馆……”
“那你凭什么要向我挑战?”王谢咄咄紧逼,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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