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降速度太快,我跑的时候脑子已经没法做任何思考,只管绕着中央的大自在天不停兜圈子。要不是那柱子还有点弧度,每次鬼降都抓到我衣角了,我还能用力一挣扎借着弧度甩脱它。要是换成直径路线,这会儿我坟头的草都该两米高了。
这样来来回回跑了不知道多少圈,我忽然心生一计。掂量鬼降的速度之快,冲击力之猛,如果我冒个险以身做饵,就能让它自己撞死在青铜柱上!我想着都笑出声来了,扭头一看,咦,后面那东西呢?
忽然头顶上一声怒吼,我刚反应过来妈呀那东西怎么跑二层去了,眼前一黑就看到那条黑影从头顶压下来,两只尖利的手爪瞬间抓到了我脖子里。我反射性地两手一挡,只管扭住它两只爪子,阻止它一下子拧断我的脖子。
然而鬼降还是占据了体重和方位优势,我被它整个压到地上,跟它扭在一起摔成一堆。搞得好像我们俩准备滚床单一样。贴身袭来一股阴冷潮湿的感觉,那东西身上有种令人作呕的森冷感。摸着它就跟摸着一条刚从冰箱冷冻层里拿出来的死蛇一般。
摔倒的时候我脑子里满是被它一口咬掉半张脸的恐惧,为了死得不那么难看我拼命抵抗,手脚并用对它拳打脚踢。出人意料地是,我居然没有遭受到任何力量型攻击,所有的反击都好像是在踢打一条死蛇。
我睁开眼睛一看,那只鬼火一样的眼睛颤悠悠地,因为两只爪子被我扭住,那东西只能用力把头转到一边去,似乎很害怕我。
吓?什么情况?
我不可置信地确定了一下,没错它真的是害怕,极力躲避什么似地想要挣脱。这时我注意到鬼戒在发光,我把右手往前一凑,鬼降发出一声颤抖的喘息,用力挣扎起来。
嘿哟。原来它怕这个。
我把右手大幅度地在它眼前乱晃,就跟调戏良家妇女似的,它娇羞地扭来扭去不住低吼,好像在叫着“老爷不要啊,夫人会看见的”,瞬间让我傻笑起来。我一脚踹在它屁股上,把它踢到一边。
那东西立即发出另一种粗吼,随即闷油瓶那边击打声停了下来,两只鬼降快速冲着一面墙跳出去了。
闷油瓶赶紧跟上去,穿过那道墙体,总算是出来了。
然而没走几步,听到入口那里传来开火的声音,和鼎沸嘈杂的人声。其中有个中性的声音大骂:“你这个死胖子!叫你别打你非要打,他妈的越打越多了!”
凌乱的脚步声直奔入口,枪械声乱响。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嚷道:“滚你丫贼犊子!你他妈这是下斗,你以为演戏呢!这些鬼东西都咬到脑袋上了还不能打,玩道德绑架也不是你这个玩法!”
我心里一喜,是胖子!
先前那个声音回骂:“就你丫机灵!我那是玩道德绑架,你他妈直接道德撕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