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非楚这才明白了,楚郁是体贴他走不了路,他心情好了不少,靠近楚郁道:“这怎么行,我弟弟住的地方,我得去检阅检阅。”
楚郁见他一意孤行,只好让肖非楚揽着他,承着肖非楚半个人的重把他往楼上搬,走了两楼呼吸也变重了,抱怨肖非楚:“你该减肥了。”
肖非楚挂在楚郁身上伸冤:“你看看我的身高啊,我还偏瘦呢。”
“你那时候不是……现在跟我装什么哥俩好。” 楚郁到底心里有怨气,还是忍不住翻了旧账。
肖非楚沉默了一会儿,到了门口,楚郁打开了门,他才想出为自己辩解的话语来:“我那时生病。”
这句话楚郁还算能听得进去,瞥瞥肖非楚,叫他自便,也没给肖非楚泡茶,就跑进房里收拾行李去了。
收拾到一半,肖非楚走进来,又说了一句让楚郁要气吐血的话:“兄弟感情好有利于公司股价稳定。”
“谁跟你兄弟?”楚郁身形一滞,把牙刷袋子狠狠丢进行李箱,瞪了肖非楚一眼。
肖非楚只觉得心里一痒,脱口道:“楚郁,我车祸以前,我俩关系怎么样?”
楚郁闻言脸色变了变,才说:“不熟。”
“我看不会吧,”肖非楚贴近他,“我那天开保险箱,里头的收据,都写着是买给你的礼物,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楚郁身形晃了晃,强压着心里的震动,合上了箱子,扣上锁,才问他:“你还记得密码?”
肖非楚发觉了楚郁的反常,他抱着手臂观察着楚郁,道:“备忘录里写着。”
楚郁点点头,把箱子竖起来:“走吧。”
肖非楚要帮他提箱子下楼,楚郁没让:“你腿还要不要了?”
“还是弟弟关心我。”肖非楚靠上去搂着他,楚郁提着箱子,掸不开他,就由他搂着,看着倒像对好哥俩了。
走到三楼,崔峻拎着饭迎面上来,见两个人带着行李下来,惊讶地问楚郁:“这么快啊?这位——是你哥哥?”
崔峻看见肖非楚脸上的疤呆了呆才说下去,也自觉有些不礼貌,便让到了一边去,请楚郁先下去。
楚郁跟继续提着箱子下楼,放进了肖非楚车子的后备箱,肖非楚后备箱一堆雨具杂物,楚郁整理了许久才按上后备箱盖子。
刚上车要走,突然有人喊住了他们。
“楚郁!”崔峻手里拿了个木头盒子,气喘吁吁从楼上跑下来,叫住车,“你看,你把你这个宝贝盒子都忘了。”
楚郁脸色一白,拿过那个木盒,定定地看着盒子上的小锁,对崔峻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我看你搬哪儿都带着它,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忘了,”崔峻拍了拍楚郁的肩,肖非楚还一脸玩味地望着他们,崔峻也不敢多说,和他们道了别,就上楼了。
“什么宝贝?”肖非楚一开车,便像十分随意地问楚郁。
楚郁就知道他一定会问,抱着盒子想了想,说:“我前任给我写的信。”
他本来不拿这盒子,就是想趁肖非楚不在的时候回去拿。结果被热心室友送下楼来,正撞在肖非楚眼皮底下。楚郁心里还揣着恶意,如实全吐了出来。
肖非楚听他说前任两个字,车子都往前冲了冲,过了两个路口,才像是压着怒气问楚郁:“前任?”
“很奇怪吗?”楚郁报复般地反问肖非楚,“我二十五岁了,谈过恋爱有什么稀奇。”
肖非楚没说话,他加快了车速,在下班高峰地车流里,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左支右拙,不多时就到家了。
下了车,管家帮楚郁取了行李,扛到楼上去。
肖非楚不让楚郁跟着,把他拉到钢琴前头,道:“我上午叫了调音师来,站一旁监了一上午工。您审阅一下。”
琴盖开着,楚郁坐下去,弹了几个音节,抬头告诉肖非楚:“不错。”
“我觉得你坐在这儿给我弹过琴,”肖非楚说,他比划了比划,“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靠得特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