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阴险狡诈,处事圆滑,自从当了巡防营统帅手段残忍,令人闻风丧胆。
宋懿端了一杯酒走了过来,他邪邪一笑,眼睛细长,眼角上调,朝安婳和祁禹拱了拱手,“臣特来多谢王妃,臣家小竹出生那日,多亏王妃破费,为其鸣爆竹祝贺,臣还一直没有机会向王妃道谢,今日终于得见真容。”
他道谢时,故意拉长了音调,声音玩味,语气调慨。
“……小竹?”祁禹眉毛微扬,抬头看了他一眼。
“小竹是臣的长子,因王妃派人在臣府邸燃放爆竹那日,我儿似乎很喜欢,跟着哭嚎了一天,所以臣便给他起名宋竹,铭记王妃恩典。”
“宋大人客气。”安婳盈然一笑,好像宋懿不是在讽刺,而是真的在感谢她一样。
宋懿抬头,两人视线相交,宋懿舔了舔下唇,眼中的玩味更盛。
“皇上驾到。”
“臣告退。”宋懿嘴角微挑,看了安婳一眼,然后退回自己的座位。
众人忙起身行礼。
景韵帝走到龙椅上坐下,神态祥和的摆手让大家坐下,卫贵妃坐在他身侧。
祁禹和安婳,一个闭月羞花一个面如冠玉,坐在一起仿佛一对金童玉女,景韵帝不由多看了两眼,安婳自小就知书识理,他对这个儿媳妇是极满意的,可没想到安婳却错嫁给了祁禹。
想到祁禹,景韵帝眯了眯眼,最后默叹一声,可惜了。
景韵帝转头看向另一桌的祁叹和安瑶,他眉头皱得更紧,这个庶女嫁给祁禹他没意见,也懒得管,可她嫁给了祁叹……景韵帝眸色一沉。
他知道安家女儿错嫁的时候木已成舟,无可挽回,为了皇家颜面,只能将错就错,不能声张。
但绝不能让这样的女子做二皇子妃,他眸色微闪,如卫贵妃所说,只能待以后再想办法撤了她的正室之位了。
卫贵妃和景韵帝一样把视线落在了祁禹和安婳身上。
只见安婳与祁禹目不斜视,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一左一右坐着,似是连衣角也不想碰到,明显的感情不和,她脸上的笑意更浓,虽然祁禹立功这件事出现了小小的偏差,但一切还在她的掌握之中。
卫贵妃转头看到贵女们连连偷看祁禹,露出惊艳目光,不由眼睫轻扫,面上笑容不变,涂着丹蔻的手指却忍不住狠狠的戳着手心,她这些年苦心经营的祁禹‘恶兽’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
以前这种场合,女眷们都在偷看祁叹,今天视线却全落在祁禹身上,祁禹长得像阮皇后,而祁叹长得像她,祁叹的样貌不如祁禹,就像她不如阮皇后一样,她当然不甘心。
不过没关系,祁禹长的再好又如何?男人最重要的还是权力、地位。
而这些都会是属于她的儿子祁叹的。
卫贵妃笑了,笑的温柔慈祥,一如往常。
众人心思各异间,景韵帝先是表彰了此次出兵的将领,又正式册封祁禹为王爷,然后大家才举杯。
酒过三巡,不管是否出于真心,众人都笑容满面的连连夸赞祁禹和安将军,景韵帝一直含笑听着,只是未多看祁禹一眼。
他举杯对安将军道:“安将军赤胆忠心,有你镇守边关,朕心甚安。”
安将军起身:“臣惭愧,此次战胜,多亏禹王几次献计,并且禹王勇猛,让将士们看到了皇家威仪,给了将士信心,才能一往无前,士气大增,禹王才是此次取胜的关键。”
景韵帝笑容敛去,淡淡道:“将军莫要自谦,禹王年少无知,不过是仰仗将军的提点罢了。”
简单的几句话就把祁禹出生入死的功绩都抹杀了。
安将军眉头蹙起,不太认同景韵帝的话,在战场上祁禹提出的很多的独到见解,连他都不得不佩服,怎么能说是沾了他的光呢?
可他作为臣子不能当众反驳皇上,不由有些呐呐的。
在场的许多将领都是跟着祁禹出生入死过的,见识过祁禹真本领的,不由有些不服气。
祁禹神色未变,只是嘴角牵起了微微嘲讽的弧度,若不是安婳离得近,恐怕也发现不了景韵帝意兴阑珊的结束了话题,道:“此次征战大家辛苦了,朕特地让人准备了冰嬉。”
从宴会的台阁上可以看到不远处结了冰的湖面,周围挂满了灯笼,烛光通明,冰上泛着银光。
丝竹管弦之声飞扬而起,寒夜里,衣着轻薄的舞姬翩翩入场,身姿轻盈飘逸,灵活滑走,大家看的惊呼不已,连连赞好。
殿里的女眷不少,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胜景,不禁看得如痴如醉。
皇上露出一丝慈爱笑容,“你们年轻人喜欢,便出去看吧。”
男人们饮酒,女眷们早就无趣了,得了皇上的旨意,互相看了看,都站起身,谢过皇上走了出去。
女眷们纷纷离开,安婳便也起身跟了出去,安止不喜应酬又爱热闹,也跟着他姐跑出去看冰嬉。
卫贵妃留在殿内,安婳作为女眷里身份最高的,自然站在女眷的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