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奥德里奇怎么了?”海德尔没理他们,直接看向博拉奇。
博拉奇苦笑:“生病了,病得很重……大概撑不过半年了。”
“……你开玩笑吧?我离开之前他还壮得跟头牛一样,”海德尔根本不信,“你要说他是中毒了我或许还会信。”
“跟中毒也差不多了,就是这个‘毒’,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毒。”博拉奇摸了摸鼻子,他已经看到桑托斯不善地瞪着他了。
海德尔看了他一会儿,发现博拉奇神色不似作伪:“……所以你是认真的?奥德里奇现在在哪儿?!”他抬脚就往左副殿走。
博拉奇小声道:“地牢。”
海德尔脚步一顿,不敢置信地回头看那三个迎接他的人,三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
“你们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海德尔,我们先过去,这里说话不方便。”切西亚叹气。
海德尔怒气冲冲地跑向地牢。
当他看在最后一间囚室中的奥德里奇,也不用听他们再解释什么了,脸色立马就绿了。
见奥德里奇仍在沉睡中,他干脆抬手把锁动了动,原本那堵透明的墙上出现了几道符文,像是静音咒和盲咒的结合体。
“我不过是不在了一个神恩节,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奥德里奇体内会有光明神血?!”海德尔咬牙切齿道。
桑托斯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是……”
博拉奇伸手拉了拉根本抓不住重点的死对头,沉稳地向海德尔解释了一番,从起因到奥德里奇的身份都讲了一遍,只是隐下了奥德里奇对阿斯兰图的情感不谈。
海德尔看向那个据说是自己死忠的、一脸无知无觉的桑托斯长老,深吸了口气,忍下将他暴打一顿的念头,佯作平静地开口:“你们长老院之前是不是鼓动我和奥德里奇结合?”
桑托斯不解,不知他为什么问到这个。
“你……要不是看在你的信仰还算虔诚……”海德尔恨恨道,“结果还是要我解决这烂摊子。”
三个齐齐茫然,不知道海德尔到底在说什么。
海德尔仿佛视那堵据说是神器的墙若无物,也没念什么咒语,就径直走了进去。
切西亚:“……你不是说那是神器吗?”他看向桑托斯。
“我也不清楚了……”
海德尔坐到囚室中唯一一把椅子上,托腮看了半天:“满脸胡子的小豆丁?”他恶寒,马上停住了自己的想象。
他干脆利落地吻上去,只是轻轻一碰,又在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划了个小口子,再将奥德里奇的无名指划开,轻轻摁上去,神婚契约就成功缔结了。
奥德里奇在睡梦中也紧锁着的眉头舒展开,海德尔知道他不多时就会醒过来,一闪身出了囚室。
“好了,等会儿他就会醒了,如果奥德里奇问起他是怎么好的,你们就说是光、明、神、的、恩、赐,不许多说什么,也不许说我来过!记住没,我明天才回来!”海德尔脸色有些扭曲。
桑托斯正要开口,就被海德尔打断了:“不许多问!如果他问起光明神在哪里,你们就说不知道。”
“绝对、绝对、不要说我来过!”
“我们也确实不知道光明神在哪里……”桑托斯讷讷道,“不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海德尔已经处在崩溃边缘:“多说一个字我就死给你们看!”
切西亚迅速捂住桑托斯的嘴,博拉奇动作比他慢,但也表了态。
“你们可以放他出来,他不是什么邪神,”海德尔幽幽道,“他想当教皇,就让他当。”
“我走了,记住我的话!”
切西亚放下手,还拿手帕擦了擦,看得桑托斯脸一抽:“……我觉得我脸还算干净。”
切西亚y-in森森地看向他:“你等会儿要是多说一个字……”他威胁似的举了举腰间的佩剑。
“你也一样。”他又看向博拉奇。
切西亚能猜到大概是海德尔做出了一些牺牲,至于帮奥德里奇恢复的代价有多大,反正连神祗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麻烦,海德尔自己解决了,代价能小到哪里去?
很明显海德尔并不想让奥德里奇知道是他救了他的命,结合之前海德尔提起长老院的“催婚”,切西亚觉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分明是海德尔苦恋奥德里奇不得,只能暗地里帮他解决问题之后再黯然神伤地离开啊!
于是左副殿莫名遭到了来自神圣骑士团的针对,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把锁打开?”还算冷静的博拉奇指了指那堵墙,桑托斯如梦初醒般走过去打开锁。
奥德里奇在三人谈话之时早已醒过来,但由于那堵墙上的符文,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当然他也没顾上去看,感到自己似乎不被光明神血抗拒了,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右手手腕处——那是光明神的神纹,与光明神会的标志一模一样。
奥德里奇的脑子里仍是乱糟糟的,桑托斯这时打开了锁。
“为什么我……”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阿斯兰图在哪儿?”
桑托斯倒是还记得海德尔的嘱托,只故作神秘道:“一切都是光明神的恩赐,至于殿下的去向,那不是我们能够置喙的。”
“他没有陨落……”奥德里奇喃喃道,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神纹。
“他还说了什么?”他希冀地看着桑托斯。
桑托斯被他看得发毛,博拉奇不动声色地走上前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