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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把他收进灯里,也救不了他。”
杀戮魔女用黑又硬的手(兔子洞)枪抵着祭祀的头。
“放心,这个灯好歹也算是个圣器,你就算把枪都用光了也伤不了分毫。”欧尔卡被枪抵着想了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可惜容量只有一个人,要不我也不用坐地上了。”
“他总有出来的时候。”
“这点也不用担心,我屯了大概三五年的粮食,而且里面有山有水有田地,还有可爱的小精灵,他想在里面活一辈子都没事。”欧尔卡闭着眼睛说道。
“为什么把眼睛闭上?”
魔女配合地把手(兔子洞)枪对准祭祀的一只眼睛。
“懒得睁了。”
说着他睁开了眼睛。
“……没见过你这么自己打自己脸的。”
“哦你现在见到了。”
“……”
“欧尔卡,你刚才让我开枪,是怕对他用催眠魔法的时候他会反抗吧?”
“没辙,以前拿贝垂尔练手太习惯了,他抗魔性有点强。”
“……还有你刚才说阿利亚其实是个男的,还是教皇贝垂尔,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把他塞进灯里吧?”
魔女拿着枪的手微微颤抖。
“目的没错,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
“……卧槽。”
魔女惊讶地走了个火。
“……”
子弹贴着某人的太阳穴划过。
“……卧槽。”
他忍不住也爆了个粗口。
“嗯,怎么说呢,生命真是充满了奇迹。”非常有好感的大姐姐变成大哥哥这个设定让魔女的眼神有些飘忽,“总之你去死吧。”
“咦不再逼问我怎么把灯里的人放出来了?”
“没那个必要,”魔女重新抵住他的额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死前绽放的生机,那种无法用画来描绘的生与死交界的矛盾美。”
“感觉你死了以后,即使杀了贝垂尔,也不会再从他身上体会到任何生机了。”
欧尔卡闻言笑得越发开怀。
“我也这么觉得。”
“砰——”
……
“其实我挺不想死的。”
某个作天作地的熊大人说着。
“说得太对了,想死的我还不想杀呢。”
某个一脸嫌弃的魔女说着。
“那就不要死啊……”
恍惚间看见的哭成小花猫的熊孩子,呜咽着叫喊。
“贝垂尔……”
那是丧钟祭祀停下自己的钟声前,所回忆起的最后的光芒。
————分界兔子————
“砰——砰砰砰——”
如果下咒的魔女知道她的封印被另一位魔女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打破……她一定大太阳天举着个雨伞乐颠乐颠地跑来跟人家交朋友。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诠释暴力美学的杀戮魔女已经打开了箱子。
“我想过不杀你的,”与友人对视的魔女没头没尾地说道,“但是我忍不住,莱伊,我想见证你的死亡。”
这双倒映着星光的海洋般的蓝色宝石,能在自己的注视下一点点失去光泽,那是对于魔女来说最为期待的狂欢。
“……马萨。”
少年从箱子里钻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将箱子重新盖上,将迷惑的孩子隔绝在这场闹剧之外。
“我一直……很喜欢看你画的画。”
“你总是兴高采烈地拿着调色盘和画笔,在画布上构建你眼中的世界。”
“那个世界充满了面对死亡的坚强,面临危险的果断,身处困境的不屈……”
隐藏在艳丽色彩之下的真实,还未曝光之前,这位歌颂生命的少女,耀眼得令他自惭形秽。
“但是我以后都不会画画了。”
少女面带微笑地说。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洞悉真实的少年苦涩地笑着。
“我喜欢你,莱伊。”她如此说道,“我会把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事物,全都给你。”
“……我知道。”
那是她向他求婚时,所说出的话语,那时他哭着紧紧抱住了她,却又拒绝了她。
“我怕我会毁了你眼中的世界。”
他这样回答她。
或许那时候就有所预感了吧……
看着默默举起枪的少女,他轻轻发出叹息。
“我喜欢你,马萨。”
“这个我也早就知道了。”
少女带着眼泪保持微笑。
“砰——”
魔女吻着少年的笑容擦拭眼泪。
她想她热爱着生命,那在消逝的前一秒,才能绽放出光芒的生命。
隔着缝隙观望着的孩子疑惑不解。
“啊——啊——”
一只紫眼睛的乌鸦扑倒缝隙之上,吓得孩子向后一缩,撞到了头。
“呜……”
“你是……恶魔的厨师提米利亚?”
抱住恋人尸体的魔女问道。
毕竟自带恶魔使魔的处刑人,这个世界可是独他一个。
提米利亚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箱子,然后一脚踢碎一半。
“呜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