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他带着歉意伸出手戳戳灯壁。
“……贝垂尔……”
欧尔卡从灯中探出上半身。
“?”
“这种时候我们不应该先来一段‘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然后再来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最后在你失了一轮忆我失了一轮忆之后静静地躺在一起等待世界末日前的黎明吗?”
“……”
紫发男子——教会现任教皇,史上第一个被手下拐着翘班的教皇贝垂尔,默默地伸手贴上了自己携上司翘班的手下的头,想看看他是发烧了还是没睡醒。
“你不是懒得吵吗?”
“……”欧尔卡眨眨眼,仿佛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人设,“啊,有道理,晚安。”
紧接着,他迅速钻回了灯里。
“……”
贝垂尔呆在原地,比刚才被他甩锅的打伞女孩还懵逼,不禁感叹起现世报的玄学效应。
“啊对,”一只懒得描述总之特好看的手从灯中伸了出来,“给你,比你身上穿的大被单方便行动多了。”
接过衣服,他微微一笑。
他直接赶来,自然是没时间准备衣服,教皇的衣服太过显眼,本打算让亲信传送过来一些的。难得欧尔卡能想到……?!
忽然间,教皇大人露出了看到童年阴影一般的恐惧表情。
欧尔卡给他准备衣服,记忆里只有一次,那是自己被他捡回来的当天,对方心血来潮买的,对于女孩来说也过分可爱的粉红荷叶边小裙子。
然后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连样式都懒得改的,和小时候除了尺寸全都一模一样的连衣裙。
“……”
漫漫长夜,万人敬仰的教皇大人独自抱着一件女装纠结无眠。
“……”
围观看戏的女孩默默地关掉了水晶球。
简直没眼看。
她想。
☆、3
3.
“……”
一位高挑的美丽女性静静地站在港口,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不是挺好看的吗?”
她身后的金发青年温柔地环住她,为她戴上一朵新摘的粉色蔷薇。
“欧尔卡。”“她”幽幽唤着他的名字,“升得这么高,不累吗?”
“懒得抬手。”
金发青年一边撤去悬浮魔法,一边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别太过分了……”
贝垂尔愤然回头,怒视比他矮一个头的养父兼手下,开口威胁。
“信不信我回去把屋里的那个圣木床拆了?”
对此床控欧尔卡不为所动:“不信。”
“……”
完败。
贝垂尔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因为二人的刻意隐瞒,教会里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和欧尔卡的关系,唯一知情的某抖s还不止一次地对他这种毫无原则的宠溺加以讽刺——说的好像他把自家恶魔管的很好似的。
“阿利亚~”
一道亚麻色的身影合着声音一把抱住贝垂尔,同时掏出银(兔子洞)枪,头也不抬一下地用枪托把挂在贝垂尔身上的欧尔卡怼了下去。
“他要是再骚扰你就用这个桶他。”
少女收起枪,从旅行袋里拿出一根量产型魔法棒,递给贝垂尔。
“呃……多谢……马萨格尔……”贝垂尔尖着嗓子道谢,保持着面上的微笑,轻轻将少女推开,“我没事。”
“没事就好~”
昨天欧尔卡将他以迷路多日的随行护卫身份介绍给单纯的修女后,对方立刻就对这个不爱说话的“文静少女”抱有极大好感,几乎一整天都和他黏在一起。
对此欧尔卡表示喜闻乐见。
“不过,真的没关系吗?和我一起去找谎言魔女……欧尔卡就算了,你要是遇到危险我肯定会恨死我自己的……”
据并不可靠的消息显示,谎言魔女可能在与这座城市隔海相望的地方居住。虽然这个本身就不靠谱的情报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就是魔女真的住在那也会选择搬家了,马萨格尔还是打算去试一试。
“放心,我好歹也是名骑士,路上我还可以保护你们啊。”
感怀于少女的体贴,贝垂尔摸了摸她的头。
“嘿嘿~”
马萨格尔的脸有些泛红。
“船要开啦——”
远处传来船员的叫喊,催促客人尽快上船。
“我们快上船吧。”
贝垂尔提醒少女,然后低头看了眼自从被砸之后就一直躺在地上的欧尔卡。
“懒得动?”
他内心毫无波澜地问。
“……”
欧尔卡维持姿势默默看着他,眨眨眼睛。
“我还以为你会连眼睛都不想眨。”
“我想了一下,眨眼总比点头省力气。”
“……哦。”
贝垂尔的语调十分平静,只见他单手拎起欧尔卡,把他抗麻袋一样扛在肩上。
“……”
看呆的少女愣了几秒,然后迅速掏出欧尔卡的神灯,“塞进去拿着省事。”
“好主意。”
贝垂尔赞许地点点头。
“等我换个睡衣!”
二人并未理睬抗议的欧尔卡,耿直地把他生生怼进了灯里。
好久没这么爽快了……
贝垂尔一身舒畅地长舒一口气。
“他平时不就穿的睡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