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扬打趣道:“你这面容真要好好收拾,哪个姑娘家不被你迷的三魂丢了七魄。你是怕有人见了你的真容,添麻烦吧?”
不待白桓霜开口,孙飞扬忽然话锋一转:“章家的事,你听说了吧?”
白桓霜点点头:“听说了。我不仅听说了,而且知道指不定比你还多。”
修长的手指递过来一杯温热的酒,缓缓道:“听说章夫人有些承受不住丧夫之痛,神思有些癫狂。”
孙飞扬撇撇嘴:“癫狂有可能是因为真的悲伤,也有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有就是在掩饰心中的慌张!”
“你怀疑他谋杀亲夫?”白桓霜笑了起来:“孙兄应该也能想到这样一个女人谋杀亲夫无非就是为了姘/头还有家财。”
孙飞扬饮尽杯中酒,顺手拎过酒壶,给自己满上,说:“没有杀人动机,他们夫妻两人鹣鲽情深,言氏也不是风尘之人。而且,章横天是入赘到言家倚仗他丈人支持才有今天的产业,这样说来这家财就是言氏的,说什么夺不夺?”
“那她慌张什么!?”白桓霜不解。
☆、第零叁章 谎言
“她在说谎!”孙飞扬微笑:“心里有秘密,不敢开口说,所以找借口撒谎骗我。”
“那她一定是找错人了。”白桓霜口气变得慵懒起来,带着一份戏谑。“她可真倒霉,遇上你这只老狐狸,眼睛毒的很,不到三眼就把人看透了。”
孙飞扬不以为意的笑道:“我们彼此彼此,还说我,你可不也是江湖中的老狐狸,而且……这道行还比我高呢。”
他认识白桓霜已经三年有余。
当年,他在追捕逃犯的路上,误打误撞认识了白桓霜,两人不打不相识,倒有种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
论武功,见识和江湖关系,白桓霜都是一打一的好,算的好是青年中的翘楚。只是这样的一个人早已经厌倦了江湖的血腥和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所以他索性就掩盖自己的面容和武功,开一家酒馆,卖卖酒水茶面,得个轻松自在,顺带听些江湖上的事,过着自己想要的“宁静”生活。
“你知道么,这条街最近热闹的很。”白桓霜说:“江湖上各门派的人都满世界找你,这条街上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波,所以啊,我这生意都靠你给带起来了,你是我的福星啊~~~”
孙飞扬:“你都听到什么了?”
“桃花,案几。”白桓霜看了看孙飞扬,说:“不是桃花就是案几,都是冲这个来的。看来都是和你一样啊~~”
“我见到那个桃花案几了,在章家,不过就是个写字泼墨的桌子。”孙飞扬说:“章夫人很显然对我撒谎了。但是我知道,她有句话说的是真的。”
白桓霜:“是什么?”
孙飞扬:“桃花案几会变色。这种事情,不是她一个妇人可以编出来的,而且,她只要说那个屏风有毒即可,没有必要编出这种谎言骗我。”
白桓霜:“其实还有一件事她没有告诉你……案几变不变色,会不会杀人,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这案几背后有一个惊天秘闻。我听那些江湖侠客说,那里面有张藏宝图。”
孙飞扬不屑道:“这样的话你也信?我的老狐狸~~”
“我当然不信!但是——那些人虽然没有你聪明,却不是傻子。重口烁金拿那案几里有藏宝图当幌子,显然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目的……只是,现在人人都知道那案几有毒,只是不敢轻易下手去抢罢了。”白桓霜呵呵笑了起来:“所有的眼睛都看着你呢。只等着你破了案子,然后看那案几是不是真的有毒,到时再抢啊。”
“那他们恐怕要失望了。”孙飞扬站起身,望着窗外,说:“我孙某人啊,对宝藏之类的没什么兴趣,对于章横天的案子,我会暂且搁置。毕竟我来章溪的目的,不是为了一个富商是怎么死的。”
第二天,京城飞鸽传信回来。说是已经按着杜先生画的图样和尺寸,问过了秦大人府上的人。没有错误,章家的桃花案几就是秦将军死的那天,离弃失踪的那个。
老杜问孙飞扬:“爷,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孙飞扬拍拍老杜的肩,喝了口茶,说:“等呗。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等。”
孙飞扬可以自由自在像个没事人一样沉着气,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沉的住。
不到三天,言氏击鼓鸣冤,跪到了朝堂大门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那案几是妖物化的,害了我家老爷,求大人收了他去。”
孙飞扬苦笑:“章夫人,这证据不足,本官不可敢随意没收家财。况且本官这衙门也不是库房。”
“怎么证据不足?”言氏激动的站了起来,说:“民妇亲眼看到那案几变色……那案几肯定有蹊跷。我家老爷就是被他害死的……”
“那案几确实有蹊跷,不过你家老爷不一定是被那案几害死的。”孙飞扬忽的神色一冷,厉声道:“大胆言氏,还要以下瞒上,实话不说吗?!”
出身江湖进京做官十多年平日没什么官架子的孙飞扬发起威来倒也颇有压迫之势。
言氏一个妇人,那里见过这些,当即吓的瘫软在地。
孙飞扬不理会言氏,自顾的拿起一杯茶,慢悠悠的说:“那案几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也并无不妥之处,但你怎么一见到它就知道那是妖物幻化,是不祥之物!你还瞒着本官什么,都如实说来!”
在章家那天言氏的话漏洞百出,哪怕是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