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金玉相击一般的嗓音说,“好像烧退了不少。”随后慕苍晓又从一旁的四方小桌上端起药来,自己先抿了一口,“还有些温的,不烫口,快点喝下。”说罢,就是将药碗给送到了天越臣的眼前。虽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乖乖的接过了慕苍晓手中的碗,抿了一口。慕苍晓倒是少见他这么乖巧的样子,当然昨日那昏迷时候的不算。这样静静的看着倒也是赏心悦目,只是见他抿了一口药之后蹙起秀气的眉尖,又是有些乱了步调。“这药是不是太苦了?我倒杯水让你缓缓。”说罢,见到他一脸惊疑的神情,慕苍晓才又觉得自己是如何的不争气。可即便如此,慕苍晓还是从床上走了下来,替天越臣倒了一杯水。慕苍晓尝了一口,觉得这温度适宜,就将杯子递给了天越臣,“来。”还惊疑未定的天越臣犹豫了一会,才从慕苍晓的手中接过了杯子。他发现,慕苍晓所有的一举一动,他都琢磨不透。不知道这个慕苍晓又准备耍什么把戏,天越臣时时刻刻都是警惕着。只是,慕苍晓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准备作出什么事情来。慕苍晓见天越臣的脸色的确是好了许多,不像是昨日那般的煞白,看得让人心惊,估摸着应该是好了许多。被他这么直直的盯着,让天越臣全身都觉得不舒服。而慕苍晓完全就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就这么光着上身站着,凌厉的目光盯着他,让他想要忽视都没有办法。天越臣正想着要用什么法子将慕苍晓赶出去,但是他也知道,这慕苍晓向来阴晴不定,若是直白的想要将他赶出去,指不定会起到反效果。正在他苦恼的时候,门外的护兵突然大嗓门的道,“当家的,顾副官回来了,在厅内候着呢。”这一声音倒是打破了沉寂得让人觉得窒息的气氛,慕苍晓只是又盯了天越臣几秒,才回应那护兵,“好,我知道了。”话音一落,慕苍晓才整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半句话也没有再对天越臣说,转身走出了房间。天越臣这才松了一口气。想那护兵来通报的倒是及时,他正愁着要怎么让慕苍晓离开。看着手里的杯子,天越臣便又是想到了方才慕苍晓那般模样。慕苍晓向来都是阴晴不定,有时会作出一些让他难以理解的事情来。只是他不知道,昨晚慕苍晓到底是怎么到他的房间来的,且他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莫不是正如方才慕苍晓所说,昨晚他的确烧得厉害么?换下了身上的衣衫,天越臣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长衫,整理了一番便是出了房间。门外的护兵见到天越臣从房里出来,就是喊了一声,“管事的早!”这嗓门大得很,倒是将天越臣唬了一下。“早,”天越臣自然也是礼貌的回了一句,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对了,昨晚当家的什么时候到的我房里?我怎么不知晓?”这护兵就是昨晚去喊大夫煎药然后送药进去被慕苍晓赶出来的那个护兵,听到天越臣这么一问,便是回答,“管事的不知道,昨晚你烧得厉害,当家的还让属下的赶紧的将附近的大夫请过来。”“大夫说两时辰要喝一服药,当家的怕你半夜病又加重了,便是不让那大夫走了,刚刚我才让那大夫回去。当家的也一晚没睡了。”“是么。”天越臣有些惊讶,没有再多问下去。本来以为那慕苍晓潜入他的房间便是图谋不轨,看来这般还是他误会了。他没有想到,慕苍晓竟然会一夜没睡照顾了他一晚上。看来他醒来的时候,慕苍晓应该是刚睡下不久。虽然他对慕苍晓的确是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毕竟受恩于慕苍晓,他的确应该好好道谢才是。只是方才听是什么副官找他,说不定是在谈什么事,自己也不好现在去正厅里,便是觉得再找个时间好好道谢。“周伯。”在路上遇到了周伯,天越臣唤了一声。周伯仍旧是那样面无表情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原来是管事的。听闻昨夜管事的高烧不起,现在好些了么?”“嗯,并没有什么大碍。若是周伯有空闲时间,我想熟悉熟悉这府上的事务。”天越臣既然答应了这件事情,就会认真做,况且,慕苍晓是绝对不可能放他走的,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做对他来说还算是有好处的。“那就请管事的和我到书房去吧。”周伯微微颔了颔首,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让天越臣随着他到书房去。进了书房,天越臣才发现,书房里都堆满了陈年的卷宗,看上去有些杂乱,但却未看到一点尘埃。或许是因为书籍卷宗太多,才会显得整个书房十分狭小。“管事的日后若要处理事务,都在这个书房里。”周伯一边说着,一边将桌案上翻开到一般的书卷拿了起来,“会有账房先生将每日府里的开支记录在案,随后再交由管事的过目。”说罢,就是将手中的书卷递给了天越臣。天越臣接过书卷后,发现书卷上记录的的确是每日何时所花费的开支。“倒也不是什么重活,就是每天得好好的看看,有何处不对,随后再由管事的写进册子里,归纳成卷宗。不过,府上一天开支也算是多的,也会有人从中做些假账浑水摸鱼。管事的要好好注意这些事情。”天越臣倒是细心的听伯慢慢的说着,等周伯将大概的事情都说完后,天越臣才发现,这管事的一职,倒也真的是管得这府邸上上下下。许多事情,都得由管事的过目。若是管事的觉得无法定夺,便禀报当家的,由当家的定夺。若是管事的不够细心,就会有人从中钻得空子,毕竟在这个追逐金钱利益的时代,总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