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济拽起来推倒在地,毫不含糊的将其胖揍了一顿。
胖揍完毕后,他留出时间让玉冰济尽情痛哭,待觉着他哭的差不多了,才又把他抱到怀里又摸又拍,用甜言蜜语好一顿抚慰。玉冰济本来就有点怕他,如今又明知靠山已无,心里就更怯了。经过了他这一番恩威并施的手段,玉冰济终于是一败涂地,再也不敢发表意见了。
在撤离利马城时,小扎尔贡纵容部下进行了大抢劫。
城内被祸害成了一片乌烟瘴气,只有宝石光幸免于难——宝石光的幕后老板是个大有来头的尼泊尔人,不曾与利马布确任何一方结过怨,所以小扎尔贡也没敢去招惹。
再说楚泽绍那边,他心急如焚的赶到利马城外,本拟着要有一番苦战,哪晓得敌人已经撤走,将副烂摊子留给了他。
他这一生中处理过的烂摊子太多了,所以并不把眼前这一场放在心上。进城之后他直奔七方路,结果映入眼中的是满院尸体与一片狼藉。
他吓的心都乱蹦了,几大步窜入楼内,又几大步窜至楼上,结果连个鬼影也没有找到。
回到院中他找人过来询问,得知穆世并未被小扎尔贡俘获,这让他在心安之后又立刻心慌起来——俘获倒好了,起码知道他目前的状况。如今这可怎么办?连寻找的方向都没有!
他傻了眼。
一小时又四十分钟后,一名副官冲过来报告主席:“您的太太不见了!”
楚泽绍正在发痴,听了这话抬起头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也有些惦念——玉丹罕实在是个好人,虽然他有时候也会骂骂老婆,不过知道这老婆和玉将军不是一回事。
玉将军可恨,玉丹罕可是没什么值得他恨的。
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心想玉丹罕也许是同她那弟弟一同离去了——这倒是不妨事的,玉冰济这人究其本质,乃是个孩子;除了当年同法文女教师私奔过一次之外,其余时间还是很依恋亲人的。
“派人去打听打听,看她是不是被玉冰济带走了!”他下令道。
副官去打听了一大圈,得知楚宅的卫兵在城破之时曾试图保护玉丹罕往城外大营跑,然而当时情势紧急,突围未能成功,结果混乱之时这一队人马被难民冲散,穿军装的卫兵们是被入侵者找出来全部击毙了,至于玉丹罕的下落,竟是无人知晓。
楚宅内虽然不曾放火,不过也已被劫掠的凌乱不堪。住宿在政府大楼内的楚泽绍在短短几天之内便失去了内宅和外宅,一颗心就总悬在了喉咙口,坐卧不安的,又不好明显的坐卧不安,怕让部下瞧了去,会动摇军心。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他如今一方面派出人马四处去寻找太太和穆世;另一方面收拢部下清点武器,开始厉兵秣马的筹划着反攻倒算。鲍上校觉着没脸见他了,闹着要自杀,被他拎过来扇了两个大嘴巴,又一脚踹出了三四米远;鲍上校挨了一顿亲昵的揍,心中愈发难过,连滚带爬的走过来跪在楚泽绍脚下,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一边嚎啕一边把脸蹭向楚泽绍的裤子,结果把楚泽绍的裤子都给哭湿了。
楚泽绍对于鲍上校是特别的看得上,尽管这位伪精英屡次让他失望,可他气愤归气愤,但是心里不犯嘀咕。打儿子似的把鲍上校收拾了一顿之后,楚泽绍把他撵了出去——也就仅此而已了,他总不能毙了这位一脸精明相的蠢心腹。
表白
宗巴寺位于宗巴雪山之内,一年四季中,共有三季能与外界相通,一旦入冬落雪,便要与世隔绝了。因为嘉措喇嘛是位有名的大法师,所以位置偏僻的宗巴寺也能够修建的颇为宏大壮观,尤其是值此春夏交替之际,远近山峦起伏连绵,放眼望去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绿野,配着高爽的蓝天与煌煌的烈日,那颜色鲜艳的几乎有些浓烈。
寺庙东方不远处是一条下山的小路,路口有一座小小的玛尼堆。穆世盘腿坐在玛尼堆前,发呆。
他现在是一身藏袍打扮,为了遮阳,又戴了墨镜和一顶阔檐礼帽。两只手缩进长而宽松的袍袖里,他身上不冷不热、不疼不痒,偶尔一阵微风吹过来,他感觉颇为惬意。
玉丹罕和嘉措喇嘛从小路上缓缓的走了过来。玉丹罕穿着一套过于肥大的粗布长裙,袖子高高的挽起来,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腕;嘉措喇嘛还是老样子,只是在经过了将近一年的闭关修行之后,身体瘦削许多,而且一脸菜色,显得愈发阴沉了。
这两人停在穆世面前,玉丹罕含笑招呼了他一声“穆先生”,随即就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苹果递给他。
穆世仰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把苹果接了过来。
嘉措喇嘛手里拎着个篮子,见穆世在地上坐的很稳当,便招呼道:“穆先生,回去吃午饭吧。”
穆世摇摇头:“我不饿,再坐一会儿。”
嘉措喇嘛从篮子里掏出一个牦牛肉馅的大包子,弯下腰放到他的袍襟上:“白玛送给我的。”
白玛是个黝黑而美丽的藏族姑娘,是嘉措喇嘛的新情人。
穆世把包子拿起来——一手苹果,一手肉包子,他左右看了看,很为难的抬头望向嘉措喇嘛:“先吃哪一个?”
嘉措喇嘛忽然就爆发式的的大笑起来,把玉丹罕给吓了一大跳。
他笑着蹲下来,伸出双手握住穆世前后摇晃:“真傻!真傻!”
穆世猝不及防的随着他的力道向后一仰,头上的帽子都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