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
穆世将门口的卫兵叫过来,让他们出门去找普嘉。卫兵领命刚要走,普嘉带着几张鸡蛋饼回来了!
普嘉不是个热情洋溢的性格,况且同穆世也没有分别许久,所以见了面也没有如何激动。他不激动,穆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亲热,只问:“集市热闹吗?”
普嘉微笑着答道:“很热闹,人多极了。”说着他接过穆世脱下的外衣,把手里的鸡蛋饼递给他:“你尝一尝,很好吃。”
穆世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吃掉了两张饼。饼的味道还好,不过有些脏兮兮,可见它的确是集市出品。
普嘉见他食欲不错,便愉快的拉过椅子坐在他身边,又握住他一只手笑道:“在苗家见到楚泽绍了吗?”
穆世想告诉他自己痛打了楚泽绍,可是话到嘴边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最终便摇摇头:“提他干什么?我不愿意再想起他。”
普嘉笑着附和道:“嗯,忘了他,我们过我们的日子!”
听到“我们的日子”,穆世的心情忽然又振奋起来。
他终于可以安安生生的过一点好生活了——而且身边还有心爱的人!坐直了身体,他笑微微的盯着普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普嘉……”
他想和对方商量一下搬回穆家大宅的事情,可惜话未出口,忽然有佣人隔着房门禀报道:“穆先生,外面有人找普嘉先生。”
穆世愣了一下,眼睛望着普嘉,嘴里反问着门外的佣人:“是谁?”
佣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是个卖饼的姑娘!”
穆世诧异的望着普嘉,就听自己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你怎么还认识上了卖饼的?”
然后他看到普嘉微微红了脸,支吾着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去吧!”他听见自己又说了话,那语气豁达大度得很,是坦荡之极的样子。
卖饼的姑娘叫做梅朵,穿着一身油渍麻花的粗布单裙,露出了结实的小臂和小腿;皮肤是黑里透亮的,小圆脸大眼睛,粗长的大辫子一直拖到屁股上。见了普嘉,她从破裙子口袋里掏出一小卷五色斑斓的纸币递过去:“我的饼又不是金子打出来的,您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普嘉似乎是感到了难堪:“你收下吧,给你的弟弟妹妹买衣服穿。”
梅朵依旧保持着递钱的姿势:“我不要,我能养活他们。”
普嘉笑了笑:“收下吧,集市一过,你的生意就会冷清下来的。”
梅朵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普嘉:“我不能白要您的钱啊!”
穆世无声无息的走到二楼的楼梯栏杆处,静静倾听着楼下二人的交谈。
他听见那个脏姑娘一定要把钱退还给普嘉,而普嘉像块牛皮糖似的软硬不吃,坚决不肯收回。这两个人长久的争执着,语气是心平气和中带着一点窘,好像可以一直聊到天黑。
“我不过是离开了三四天!”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只是三四天!”
过了半个小时,楼下两个人开始有说有笑。
又过了半个小时,梅朵带着钱离开了。普嘉回身要上楼,冷不防看见穆世站在台阶上,就被吓了一跳:“卢比哥?”
穆世不愿让自己显出拈酸吃醋的丑态来,可是在恐慌与嫉妒之下,他已经不由自主的有些失控了。
无言的凝视了普嘉许久,他神情阴沉的问道:“那是谁?”
普嘉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是个在集市上卖饼的姑娘,她没有父母,还要养活弟弟妹妹,可怜得很,我就给了她一点钱,没想到她……”
说到这里,普嘉笑了,那笑容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可奈何:“她死心眼儿,居然不肯收,还追到了这里来。”
穆世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他一步一步的向后退上二楼,随即扭身便走,一直走进了卧室中去,狠狠的摔了房门。
风中之船
穆世失眠了。
单薄的窗帘半开着,露出夜空上一弯惨白锐利的新月。旁边的普嘉背对着他躺了,鼾声轻轻的,睡得心安理得、无所牵挂。
他悄悄的坐了起来,在朦胧夜色中扭头望向普嘉。
他这白莲花一样可爱的年轻爱人啊,最终会被谁采摘走呢?
他侧身俯下去,轻轻的亲吻着普嘉的后颈。在熟悉的气息中他将手抚在了对方的身体上,赞叹似的温柔爱抚着。
普嘉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仰卧过来转向他,揉着眼睛咕哝了一句:“卢比哥。”
穆世把面颊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你睡,我没事。”
普嘉伸手将他向上搂了搂,果然闭上眼睛继续瞌睡起来。
穆世把手探进了普嘉的睡衣中,可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无论是国王还是走卒,在感情面前都是一样的战战兢兢——只要这感情是真的。
他自知比普嘉年长了近十岁,普嘉不主动,他也就不好意思表现的像个老急色鬼。很久了,他的yù_wàng就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躲闪着,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普嘉?”静夜中,他的声音披着华丽外衣,怯生生的响了起来。
普嘉睁开眼睛,摸索着低头看他:“嗯?”
穆世的嘴唇滚烫的印在了他的胸口,叹息似的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普嘉……”
普嘉明白了。
他带着困意、然而动作有力的将穆世抱起来压在身下,一边爱抚一边退下了对方的裤子。小心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