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无法踏出城池一步的囚人。
十二年很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想过要分手,甚至早就变成了一有机会就想要脱身的交往了。
好几次都想逃走。大学毕业,就职公司第一次转职,然而就算没有发生这样的大事,千晶依然时时刻刻能看到对方和自己以外的人之间的情事。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话又怎么能和牛郎交往呢。
春重冷笑着说出来的话只是想要刺激自己。谁会喜欢呢,谁会喜欢和一年到头一直抱着他人的人交往。
——早就是十年前的事了,你现在这么斤斤计较,那当初又为什么要交往?
对于这样的问题,千晶说不出当将嗣不再做牛郎后,也依然没有断绝和女人们的关系。恐怕是为了扩张店得生意,而和那些提供商在做那个方面的“交涉”吧。
直到最近几年,千晶才变得不再像以前这么心力交瘁。当老板的男人工作变得忙起来了,和他纠缠的女人们的身影也终于消失了。然而,对现在的千晶来说,他的神经已经崩紧至断裂了。
“为了工作而做爱,这是mài_chūn吧。”
千晶动了动喉头,直到现在也没什么好受伤了。再说,那本来就是一切的开始,对将嗣来说,拥有的从来都不是千晶一个人。
第一次见面时,他早已有了“王将”这个名字,可以称得上是作为新宿的脸面的牛郎了。
然后千晶连一点觉悟都没有做好,就已经被卷入了激流,被撕裂得七零八落。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性格啊。”
哽咽地说出苦涩的话,千晶将两手覆在脸上,闭着的眼睑虽然灼热,但是千晶已经很久没有在生理现象以外流过泪了。
曾经千晶黑色的双眼就好像映射着他内心深处一般,湿润着充满光彩。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它变得干涸无神了呢。
痛苦难耐,提出分手却屡遭拒绝,逃跑的话会被追捕,永远都是这样的重复。
当自己被抓住时,就会遭到狠毒的xìng_ài强迫自己屈服。
(不,那是,从最初开始的。)
两个不能见面的人最终见了面,所以连想要早早结束这一切都做不到。
撕裂斩断的感情折射在空洞的眼里,千晶回忆起十二年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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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柳岛没有喝过酒吗?”
“啊,是的,一直没有机会。”
大二的时候,二十岁了,千晶把自己从来没参加过酒会的事告诉了花田。花田在新学期偶尔会在大教室上课时坐在自己旁边,因为他逃了上周的课没做笔记,问自己借了笔记后,两人就开始熟络起来了。
千晶在大学咖啡店里采光好的地方吃午饭时,花田来了。花田和千晶的系友不同,是个打扮有些华丽的人,在千晶的朋友里也从没有这样类型的人,但是说起话来却意外的很惬意,是个不错的人。而花田也不知为何很喜欢老实的千晶。
两人随意地聊着天,不知不觉话题变成了酒会。
“为啥啊?课研的人没有邀请你去过吗?”
华丽的金发和耳环,马甲加上戒指,身上戴着许多饰品的花田每每动一下就会响起卡啦卡啦的金属声。真是个看上去就很热闹的男人啊,千晶内心苦笑着,淡淡地回答道。
“一直都没有时间啊。我除了大学,平时还要去技校”
千晶独自生活之后,因为网络的关系开始对系有了不少兴趣,对当时一下激增的业种兴致盎然的千晶,因为在大学选了文科,为了增加知识,平时还会去电脑技校学习编程等等。
“哇啊,你好认真啊”
早已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惊讶,千晶只是浅浅一笑。
千晶在大学里也是那种的不起眼老实人,也就是随处可见的平凡学生。
东京这个城市,也并没有以前高中时在老家想象中的那么刺激。虽然千晶也知道刺激的地方也有不少,但是人类还是喜欢在相似的人群中扎堆成群。和那些看起来很挑眼的人,千晶几乎没说过话,就这么度过了两年。
可能以后也会这样,平凡地学习着,成绩也一般,进入平凡的公司,渡过平凡的人生。千晶对此坚信不疑。
让这样的未来一声不响地崩溃激变的,是一句不经意的话。
“虽然读书也不错啊,不过偶尔还是要玩玩吧?再说,你进了公司总要去酒会,想做的话,也要稍微学着经营下人际关系啊,否则以后会很难做事呢”
“是这样吗?”
“我前辈是电脑宅也做了,现在和客户搞得很不开心。他现在常说,最后总要进入社会的,还不如在学生时代就好好锻炼自己。”
的确如花田所说,千晶不得不点头。千晶在中学高中都是优等生,学校也是更看中升学的住宿学校,如果有人问自己人际关系怎样,千晶除了老实地回答“很烂”之外别无他法。
“所以呢,这个,你要来啊,会费只要一千块。”
“……花田是干事吗?”
尽管花田说了很多,结果只是在募集参加人员,千晶瞪了瞪花田,花田“嘿嘿嘿”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双手合十摆出请求的姿势。
“不是啦,真的拜托你了。组里的前辈说最少也要凑满五人啊”
“那是什么组啊”
“喝酒组,喝酒组啦,定期会举行些宴会,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啦”
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