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饱受拉稀摧残后蜡黄的长脸。
没错!
郑祈一大早不顾他奶奶的劝阻,毅然的托着他那病体残躯坚强的去接他媳妇儿搬家了。
请大家以后称呼他为郑坚强!鼓掌!
郑祈他奶奶扒着窗沿儿看郑祈开车缓缓开走,不无担心的问自家老头子:“你说郑祈是不是搞对象了?我看着他这架势咋很有点儿你当年拉一晚上稀,还坚持替我家插秧的那虎劲儿呢?”
郑成功背着手站在老婆子旁边一起扒窗沿儿,闻言摇头晃脑的想了半天,然后目露赞赏的点评道:“我看八成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我们老郑家的真传其实还是很有一套的。”
郑祈他奶奶白了一眼洋洋自得的郑成功,嘴里碎碎叨叨的说:“唉,我看这情形郑祈早晚要搬出去,现在可不比过去,没结婚之前连手都不敢牵,说不定今儿晚上就把人带回来,或者收拾东西要搬出去同居呢。”
郑成功不在意的说:“那你还不赶紧给他收拾收拾,床单被罩,牙具化妆品啥的,都给他收拾好。”
“你咋就知道一定是郑祈搬出去呢?那就不能领回来啊?”郑祈他奶奶有些不乐意,语气里却没有养大的孩子离巢的忧伤。
郑成功一脸高深莫测的说:“你懂个屁,现在的小年轻儿到一起,那粘粘糊糊没羞没臊的劲儿,搬来和咱们两个老不死的一起住,还怎么愉快的妖精打架造小人儿?”
郑祈他奶奶一想可也是,俩妖精到一起,可不就打着打着,就打出小人儿了吗?
于是郑祈他奶奶这么想通后,就高高兴兴的去给郑祈收拾东西去了!
万万没想到已经被打包好行李用品,就差临门一脚被剔出家门的郑祈,正欢欢喜喜的开着他心爱的小车来到了庄严家的楼下。
接到郑祈电话的时候,庄严正在跟一堆各式各样的贝壳作斗争。
送这些东西的人,偏执的认为庄严一定很喜欢这些漂亮美丽(才怪)的贝壳,每年庄严过生日的时候都会快递过来一箱子,庄严攒着攒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攒到了壳满为患的地步。
郑祈按着庄严给的房间号找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各种贝壳包围的庄严。
郑祈看着这情形表情呆了呆,然后说:“没想到你喜欢收集这些?”
庄严便秘着脸看郑祈,没啥兴致回答他,事实上他有些发愁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丢吧,有点舍不得。
不丢吧,他还真没这爱好啊!有点儿愁人。
郑祈兴致勃勃的蹲到庄严旁边,这翻翻那看看,不一会庄严耳边就传来各种各样的噪音。
郑祈:“艾玛,这只贝壳好亮眼,屎黄屎黄的。这怎么还有一只海星?咦?这是鱿鱼干吗?咋还系着蝴蝶结呢?”
庄严:谢谢,那是一只干乌贼!
郑祈:“话说,怎么会有人将鱿鱼干当作纪念品收藏?”
膝盖中一箭的庄严:……
站起身跺跺蹲麻了脚,庄严看着边整理边絮絮叨叨的郑祈,看似随意却又透着小心翼翼的问:“你喜欢这些?”
郑祈没抬头所以没看见庄严的表情,他只是爱惜的将每只小箱子整理到大箱子中,轻拿轻放小心堆叠:“还行。对了,你这些都是从哪儿整来的啊?”
郑祈没说他小时候唯一一次跟爹妈一起出去旅游的地方就是个沿海城市,那次他从海边买回来的纪念品只有几个贝壳,这么多年郑祈一直摆在自己卧室里的书桌上,好些年过去也一直没扔。
“别人送的,你要喜欢都给你吧?”庄严难得大方的说。
郑祈警觉抬起头看向庄严,心里醋兮兮的还不忘打击潜在情敌:“不会是哪个追求者送的吧?谁呀这么抠?追人就送点儿破贝壳,这也太会过日子了,差钱啊还是咋地?”
“干你的活吧,爱要不要!”庄严忍无可忍的照着郑祈的后脑勺糊了一巴掌,这缺德玩意儿可真是随时随地都能让人气急。
“要啊,你送的哪能不要呢?”郑祈揉了一下脑袋,心想这玩意放在庄严这天天睹物思人,万一本来没啥感觉,硬是看出点啥感情来,那得多糟心啊。
这种东西必须得赶紧转移,回头就搬到家里地下室去。
俩人连收拾带搬的,弄到下午一两点钟才算完,随便在附近吃了点东西,郑祈又跟庄严回去归置东西,等到所有东西都按照庄严的要求弄好后,郑祈被折腾的都快进气少出气多了。
不过,过程再怎么艰辛,成果还是好的。
郑祈看着这套自从装修完就没住过的婚房,终于迎来了另一个主人,就欣慰的一塌糊涂。
艾玛老子终于和人同居了!
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虽然暂时还不是同住一个卧室,但是他有信心,在短暂的未来某天,他一定必须绝对可以正大光明的,占据左边那间卧室房主人,大床的一半居住权的。
不过,目前还有一个深刻的问题需要解决。
他还没有通知爷爷奶奶,你们可爱的大孙子终于长大成人,打算暂时搬出去,与他同样可爱的同居人,准备共同谱写一段美妙的同居生活。
简直泪奔,要怎么婉转的在不伤害到两个老人脆弱的小心肝的前提下,提出这个打算呢?
这真是很值得人深思……
需不需要准备速效救心丸呢?
还不知道已经被打包好,就等着他提出要求,马上就能拎包滚粗的郑祈,摸着下巴抓耳挠腮的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