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等到该扫的时候,秋风自然会来扫的。”
一袭素衣的小侍女眨着眼睛这般说着。
陆小凤闻言便笑了,道:“江公子真是个妙人。”言罢又转过头去看花满楼,道:“花兄,你以为呢?”
花满楼嘴角含笑,点点头,道:“确实颇有趣味。”
这江家说起来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门府,历代家主乐善好施心地善良,只是江家淡出众人视线已久,这一次江家当家大少爷趁着父亲九十大寿,特意邀了诸多好友来家中一聚,陆花二人早些时候与他有些交情,便也受邀前来了。
说话间侍女已将二人引至偏房,推开门道:“二位公子,就是这里了。”
虽是偏房,却仍是布置精巧,房中摆设算不上名贵,却是透着主人雅致的品味,也别有一番风味。
“多谢。”
小侍女正欲推门而出,忽然又转回身子,缀着流苏边的白裙摇摆不定,她犹犹豫豫地道:“呃……两位公子,想必进庄时管家已说过了,这几日夜里寒凉,可千万不要乱走啊。”
言罢又福了一福,这才有些急匆匆地走了。
花满楼这时已在桌边坐下,听了这话朝陆小凤笑道:“这话大概是特意说给你听的。”
陆小凤笑了一声,走到花满楼身边道:“这话真是冤枉死我,我何曾乱走来着?”
花满楼没回答,将脸转向窗户的方向,轻声叹道:“这院中虽是久未整理……却仍有这样好的花香。”
“你这可是在暗示我今晚该来邀你月下赏花?”陆小凤轻笑,眼中的深情几乎倾泻而出,他顿了顿,又道:“你瞧,如今是你让我乱走的。”
花满楼摇摇头,道:“强词夺理。”
陆小凤耸耸肩,不以为然:“强词夺理也好,理直气壮也罢,花公子,难道你就不好奇么?这庄子里的人似乎很怕我们晚上在这里逛一逛。”
“夜里寒凉,总得小心些才是。”花满楼淡淡道。
陆小凤眨了眨眼睛,唇边的笑意带出一丝狡黠。
“陆小凤,你又在打什么奇怪的主意?”
陆小凤一点也不奇怪花满楼会猜到自己在想什么,他本来也没有瞒他的意思,却又想起这人的玲珑心思怕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便问道:“花满楼,是不是身边每一个人心思一转你都会发觉?”
花满楼一怔,继而道:“你若不想说,便不说罢。”
陆小凤这句话叫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确是人称玲珑心肠,却不愿意为难朋友,很多时候,即使他感觉出了旁人的心思也是不会说不会问的;只是,只是身边这个人……是不同的罢。
不同在哪里,他却又想不出来了。
花满楼这一愣神,却叫陆小凤有些慌了手脚,明知花满楼不会介意,却又怕着什么似的一叠声的道:“我自然是想说的——我想说,今夜邀你去这庄子里赏花可好?”
闻言花满楼不由得失笑,道:“你不要给人添了麻烦。”
陆小凤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的意思,于是惬然道:“不会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怎见桃花颜(二)
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
皓月当空,洒下满院清辉,江家庄子里热闹得紧,处处皆是人声嬉闹,欢喜异常。
纵使如此,也总有人能偷得半缕清闲。
陆小凤右手拿着一壶酒,笑嘻嘻地看着花满楼道:“如何,这地方可还好?”
花满楼浅笑道:“不错。”
远处有隐隐约约的喧哗声传来,流光溢彩,益发显得这处静谧安详,陆小凤却不甚在意,他的确是喜欢热闹地方,却不喜欢没有花满楼的热闹地方——
他知道花满楼其实还是偏爱这样的清净之处的。于是便拿了自带的酒,与花满楼到了别院。
江家老爷喝过一轮酒便是主随客便,众人也就寻了乐处自己玩闹去,并不在意。
于是二人便来了这别院偷得半日清闲。
“你说,”陆小凤喝了一口酒,“这时日怎么还不曾晚?我却好奇这庄子夜里究竟是如何个‘寒凉’法儿。”
花满楼斟了一杯酒,举至唇边轻嗅了这一杯醇香,方才缓缓道:“你若是觉得凉了,多喝些酒便是。”
又不是你酿的酒——陆小凤原想这样回过去,却又觉得有些唐突,便故意叹了口气,夸张道:“啊呀呀,花公子你可真是无情。”
花满楼依旧笑着,道:“那若陆兄真是着了凉,我便亲自为陆兄斟酒买药如何?”
陆小凤嗯了一声,认真道:“这主意听起来不错。”
两人又饮下一口酒,便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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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在这别院中闲闲地饮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竟然也耗去许多时辰,待到二人都将酒杯放下时,方才发觉前院的人不知何时已然散了,满院喧哗也渐渐安静下去。
夜里山中有些雾气隐隐升起来,庄子里多少也带了些薄雾缭绕,颇有些出尘的味道。
似乎景致不错。
陆小凤随意望了望,起了兴致,又看对面的人并无倦色,便道:“花满楼,你可想去走一走?”
花满楼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便起身与他一同走了出去。
却不曾想二人甫一起身,便见门被推开,却是侍女前来问他二人还有何吩咐。
陆小凤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