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一阵慌张,脸夹发烫,无暇留意屋内的陈设和床上躺着的女人。
李弘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脚步凌乱地夺门而去。
身后的门悄悄掩上。
——
明月初上,星光闪烁。
周国公府的晚宴丰盛而热情。
席上,李弘又见到了那个男人,还是那张脸。自下午见到时,那张脸,那个身体已经在李弘的脑海中浮现过千万遍。
他有些心不在焉。
“太子,我想你已经见过敏之了。”荣国夫人说。
“见过了。”李弘看向贺兰敏之,脸色微红。
“外祖母,我与太子殿下一见如故。”贺兰敏之薄唇轻启,嘴角含笑。他认出了那个坐在他对面的少年。
“太子殿下,我见您一杯。”贺兰敏之举杯。
“表哥,请。”李弘也举起了杯子,他无力拒绝。
两人一饮而尽,心照不宣。没有过多话语,但眼神会在不经意地时候碰撞。
——
檀香轻飘,弥漫在四周。
李弘躺在寝宫的床上,沉沉地睡着。纱帐垂落,宫人守在纱帐外面。
那个赤身luǒ_tǐ的男人又出现在李弘的面前。
这一次,李弘没有逃跑,他静静地看着。
这个男人时而在他眼前,时而在遥远的意念中,时而在自己的身边。
这个男人的脸跟贺兰敏之的脸重合在一起,那么俊秀,那么多情,那么fēng_liú。
那一眼,贺兰敏之的脸,乃至整个人都已经烙在李弘的心里了,挥之不去。那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的全部,毫无保留。
李弘迷恋梦中的温柔,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
要不是宫人的叫唤,李弘是不愿意从睡梦中醒来的。
李弘的手放在自己的裆部,湿湿的,粘粘的。他猛地坐起,心慌意乱。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裆部,贴身的衣物,潮湿了一大片。
这是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第一次遗精。他不知道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他内心忐忑,以为有什么污秽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而这种污秽与贺兰敏之有关。
☆、三
韩国夫人领着贺兰敏之和贺兰敏慧到宫里谢恩。这是兄妹两人第一次进入大明宫。
走在通往熏风殿的甬道上,贺兰敏慧内心激荡,她被豪华的宫墙,雄伟的建筑,以及象征权贵的庄严所吸引。
“母亲,我想留在宫中。”这是一个十八岁少女最初的野心。
“宫里有什么好的?比外面的花花世界自在吗?”贺兰敏之不以为意。
韩国夫人但笑不语。
走进熏风殿,贺兰敏之从此叫作武敏之。
窗明几净,清香四溢。
李治和武则天高高在上,李弘立在殿侧。母子三人站在大殿的中央。
“媚娘,我越看越觉得这敏慧有你年轻时的样子。”
看着,眼前青春洋溢的少女,遥想当年。李治自觉年轻了十岁。
“我的外甥女,自然有我的影子。”
贺兰敏慧年轻貌美,武敏之英气勃发,作为姨妈自是欢喜。
“这样吧,敏慧也留在宫中吧。至于敏之嘛,可以随时入宫看你的母亲。”武则天一派威严。
“如此甚好。”李治喜形于色。
“谢皇上恩典,谢皇后恩典。”母子三人领旨谢恩。
李弘的目光,始终落在武敏之的脸上。武敏之早已察觉,却不动声色。
自那日之后,李弘多了一桩心事,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扰了他年少的心。听太傅讲学也会无端走神,殿前奏报也会词不达意。
再见面来得这么快。
从熏风殿出来,李弘追上武敏之。
“表哥,可否赏光,到我那边坐坐?”李弘鼓起最大的勇气,邀请武敏之。视线中闪着期待。
“太子相邀,岂有推辞之理。”
两日不见,眼前的少年长高了些许。
李弘寝宫,肃静而淡雅。
两人相视而坐。桌上摆放着酒菜。
“都退下吧。”
李弘右手一挥,屏退左右。
有旁人不可听的话要说,而两人之前所有的交集只是那日尴尬的对视。
“太子今天请我过来,不只是吃饭喝酒吧。”武敏之直直地盯着李弘,“莫非太子还在为那日之事难以释怀?”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双眼睛会说话,也能洞察人心。
李弘有些不自然,避开武敏之的眼睛。李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弘为人坦诚。
“表哥,你说得对。自那日起,我便时常想起你,想起你的脸,你的身体。”李弘坦言。
“还有了?”
武敏之端着酒杯,饶有兴致地听着。放佛,李弘所说的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还有…,还有就是我会梦到表哥你。醒来时,裤裆处会有粘稠的液体。”李弘一口气说完。
武敏之酒刚入口,又喷了出来。有失风度。
“你说什么?你梦到我,而且还遗精?”
李弘一脸尴尬。
“表哥,那种粘稠液体叫精?”
武敏之点头称是,笑得很邪恶。
“太子已经是真正的男人了。”
“真正的男人?此话何解?”李弘狐疑。
“就是,太子已经到了可以成婚生子的年龄了。”武敏之看着眼前这个刚成年的太子。
“我还不想成婚。”李弘脱口而出。
这些日子,李弘的身体渐渐地在发生变化,原来光滑的皮肤也开始长出了体毛,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