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类,身体又非男非女,那人又是那样清俊耀眼,那龙神宫里什么样儿的美人儿没有啊?少年心性的他会不会只是猎奇的心理,将自己玩弄了呢。可又一转念,想起那人三番两次的要自己为他守身,说什么要等他回来,要娶他做夫人,信誓旦旦的并不似在说玩弄的话。
可是,为什么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说出要他带自己走的话,那人却拒绝了呢?那夜,自己有心献身,那人也没接受。沈清莲有时越想越难过,可是自己身上的莲花印记却每每提醒着他,白洛川一直在保护着他。
白洛川不干好事儿,沈清莲这本来出尘脱俗、清淡如莲的美人儿就生生就被他调教得像个委委屈屈、胡思乱想、独守空闺的小媳妇儿。
转眼,三年时间已过,沈清莲已经到了十九岁,沈清莲这边并未等到他日日思念的白洛川,那边沈石溪却急了。不为别的,只为这沈清莲的亲事。
沈家在清河城虽说不上是首富,但也是有头有脸家道殷实之户,坊间传闻这沈家的大公子如天人之姿,温和儒雅,那生辰八字也好的很,是个福禄寿喜俱全的人,现下已到了成亲的年龄,登上门要和沈家结亲的媒婆是络绎不绝。可沈清莲又是那样的身子,给他娶一房妻子吧,万一传出去了,说沈家养了个怪物,那沈家在这小小的清河城可就丢了脸面;任他自生自灭吧,这络绎不绝要结亲的人还真不知道如何拒绝。让沈老爷好生心烦!
这天,本在看着书卷的沈清莲忽然心里一阵慌乱,好似要发生什么,忽然胸口一阵刺痛,沈清莲打开衣服,那金色莲花的印记在逐渐变淡,似乎快要消失。
沈清莲一下子慌乱起来,白洛川那促狭鬼说过,这印记是护身的符咒,除非白洛川死了,这印记才会消失。
沈清莲整个人顿时失了神,那爱恋自己的人难道快死了么?那个英俊耀眼的少年,那个爱捉弄自己的男孩子,那个把自己捧在手心儿里疼爱的龙神,那个在床上霸道恶质的男人,眼前种种都是他,怎么就快死了呢?这身体还为你守着呢!
这敏感的身子还记得你的触摸,每天夜里都在等着你的触碰,嘴唇、rǔ_tóu、花唇、青芽都等着你的抚慰,你怎么忍心就不要我了呢。
沈清莲捧着自己的乳肉不住的落泪,看着rǔ_tóu上那莲花的印记变得淡淡的,快没了颜色,眼泪掉得更凶了。他又不敢在沈家大哭,这无缘无故的怕惹人注意,又没有个人能诉说这事儿。没出几日,那花朵儿一样鲜嫩多汁的美人便病倒了。沈老爷请了大夫看了,也没查出个什么病来,药方子换了几副,沈清莲的病一点儿也没见好,人却是一点点地憔悴下去。其实也算不了什么病,顶多就是心病呗,人来了比什么药都好使,可是就这心病生生地把沈清莲揉搓得不成样子。
府里为沈清莲打扫房屋的下人时常看到沈清莲捧着胸口垂泪,偶尔看到沈清莲对着镜子一边梳那一头浓密的长发一边自言自语,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下人们都传言说大公子得了疯病。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转眼,小小的清河城便传遍了,到沈家说亲的媒婆一个也不登门了。沈老爷看着憔悴的沈清莲,一边着人给他慢慢治病,一边也觉得去了块心病。这沈家大公子不结亲,时间久了会让人心疑,可这大公子病了,自然也就无人关心结不结亲的事儿了。
这沈清莲的病时好时坏拖了一年多,到了转年的夏季,这年的雨水特别大,万清河水呼呼地往上涨,冲垮了河堤,淹不少良田。县衙怕那万清河水淹到清河城的百姓,让公差们带着百姓去堵那河堤,有钱的人家出钱雇工,没钱的人家自己上阵。要说这事儿也是巧,大伙儿拿着石块、麻包去堵那河堤时,翻涌的浑浊的河水卷上来一个锅盖大小的圆形的扁石,那石上隐约还有几个字迹。大伙儿围上去,胆子大的拿手抹了抹那扁石,那字迹清晰可见,有识字的人念到“龙神妻 沈清莲”。这老百姓都没啥文化,人一扎堆儿听风就是雨,不多时,河堤上的老百姓传来传去传到了清河城里。
传得那叫一鬼斧神工啊!说的是万清河决堤,是因为万清河里的龙神发怒了。因为这沈家,当年发迹是因为答应把自己的大女儿嫁给河神,河神才给了沈家一大笔银子。可这沈家不地道,不但把女儿装成公子养大,到了该成亲的年岁却迟迟不送嫁,弄得沈家那女儿也疯了,这万清河水也发怒了。
这百姓的力量多大啊,能载舟亦能覆舟,轰轰烈烈的一队人,也不堵那决口了,浩浩荡荡地向沈家走去,说是要为河神讨个公道。
这沈石溪在家中正心情烦闷,突然有下人来报,说河堤上出了大事,牵扯到了沈家大公子,大小姐什么的。沈石溪不明就里,那沈清莲不是老老实实的在家中养病么?怎么就到了河堤上呢?
那浩浩荡荡的百姓砸开了沈府的大门,沈石溪好歹也是清河城有头有脸的乡绅,在家丁的护卫下,又有县衙的公差在其中斡旋,方得有说话的机会。
听明白了前因后果,看着那些愤怒愚昧的百姓,再看看那县衙的师爷,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声不语如老僧入定,这沈石溪心下一凉,看来这事情是坐实了,就算自己不交出沈清莲,这伙子官兵强盗也会把沈清莲捆吧捆吧抢走扔到河里。真是愚昧至极!碧落啊碧落,不是我不护着你的孩子,是天要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