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打,一个是和荆朝对手戏,张导瞥了场内的三人一眼,做到导演椅上,让摄影师对准着正中央的位置,“准备好了就开始吧,题目是君臣,你们可以尽情发挥。”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先来后到,按照默认的顺序,陈华石毫不带停滞的踏入了镜头,手持长戟在练武场上大开大合的挥动着,他的武打能力的确不是花俏,足以担起一部动作大片的大梁,无可厚非。
叶知寒不由看了一眼荆朝。
虽然说是临场发挥,但连跟主演稍加商议的过程也没有,再说陈华石是在镜头中先入为主,也就是说荆朝踏入镜头后是要配合他的想法,要接戏,这种暗地里得罪了荆朝的举动.......看来这两个人个性不大合,只是不知道荆朝打算怎么接下陈华石的戏,又或者他会用别的方法来压回去。
这场选角,一开始就充满趣味啊。
荆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便已不同,他站在校场边缘,微微扬起下巴,漠然的直视着陈华石的身影,但你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尚未焦距在陈华石身上,像是陷入往事中的,虚无缥缈。
在一次退步扫戟的时候,陈华石的余光扫到了荆朝,他先是一惊,随后立刻放下兵器,抱拳行礼,恭敬道:“丞相到辽府中,可有要事吩咐?”
叶知寒眼神一闪,陈华石以退未进,将主场的临场发挥全当君臣之道扔给了荆朝,张辽作为一名武将,必然是沉默是金以不变应万变的性格,他如此一来,倒是可以任意的发挥强处。
什么是君臣呢?
自古以来,君主和臣下,臣以君为纲,这是陈华石所作出的君臣诠释。
“.......文远。”荆朝只是唤了一声,随即缓缓叹气,将皱眉的神情拿捏的恰到好处,右手负于身后,踱步着,声调沉而慢,每一个字都把人的心抓的紧紧的,“我听说昨日,云长到你府中求见,可有此事。”
这是——
陈华石下意识皱了眉,他想了片刻,才道:“丞相说的不错,但我......”他原本想要说自己称病,闭门不见。
忽然,荆朝身形一顿,周围的空气忽然绷紧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能那内敛危险的情绪,他转身,打断了陈华石的话,“我曹操从未感到如此挫败......云长之心,始终在于为刘备建功立业之上,从未看过我曹操一眼,无论我如何礼待,如何渴求,他依旧一心如故,我知道不出三日,他关云长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离我而去!”
关云长是何人,在历史上他的忠义无人可以质疑。
相对应的,张辽曾经的招降在此时就显得有些尴尬,这个角色的魅力不由分说的就此减弱了三分。
这种反差,铺垫在这时,当真是恰到好处。
陈华石的脸色当即就有些差了。
☆、第十七章定角
荆朝:“我有件事想向文远请教。”
陈华石道:“丞相请讲。”
“对于云长,我究竟是该杀,还是该放!”
陈华石:“......”
荆朝的表演收放自如,让所有人都轻而易举的被他的情绪带入,陷入他的感情视觉中,但陈华石虽然接话不多,却也不是被压迫住了存在感,他更擅长无声渗透,让大家在看到荆朝的同时,也深刻的对他留下印象。
陈华石的尺度拿捏的很准。
张导不甚在意的看着陈华石的表演,他心里明白,其实陈华石从始至终的小动作,无非是想要提高自身价钱。
虽然张导对这点小猫腻很清楚,但他是不以为意的,在他看来,只要陈华石有本事接下这个角儿,他就敲定对方的资格,至于其他的份量和身价,那都是制片人要头疼的事。
荆朝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陈华石:“刘备会是我的大敌,迟早,我要打下荆州!”
陈华石沉痛地,“诺。”
表演结束了。
没有出彩也没有错处,张导转头撞见叶知寒,对方神色无异,双眼却发散着奇异的亮光,隐隐中他察觉到了什么,不由心中期待。
“可以我先来吗?”叶知寒在开口的时候有些小小的遗憾,他原本更想先看看杜文的表演,可是在荆朝的气场下,他很是兴奋想要和荆朝对戏看看。
杜文没有说话,他的助理在会意了他的意思之后,点了点头。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这一句劝降的话,动摇了的可不是一两位谋臣武将,张辽也无法意外,毕竟他在吕布麾下的地位,甚至比不上一个小卒,他在吕布眼中是一枚时刻想要拔掉却强压着没有拔掉的钉子,一路走来如履薄冰,生怕喜怒不定的吕布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斩首。
叶知寒眯了眼,眼前是一幅幅在空间里所见所闻属于‘叶知寒’版‘张辽’的演绎法,所有的细枝末节在他眼前一点点放大,犹如行云流水般,他浑身肌肉渐渐的紧绷起来。
忽然,他猛地提起了枪杆,步子一滑踏入镜头。
好强的气势。
张导眼眸微暗,在心里对叶知寒的第一印象打了一个颇高的分数,表面却不动声色,踱步朝着摄像机的位置走去,看着叶知寒在镜头中的表现,他的戏,要的都是老戏骨,所以只要叶知寒有一处不妥,便失去了资格。
历史上的张辽是一个武人,一个小家族的武人,但也拥有傲气。
枪尖一滑掀起尘土,叶知寒不遗余力的塑造着张辽武人的形象,细微的有关于枪法的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