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不轻不重的说道。
“唐公子。”唐陵只听声音便知道是谁,将脑中琐事扔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笑道,“去看逍遥池了?”
“看与不看也无甚区别,无趣。”只一眼便将大侠的神色全部看在眼里,眯起眼,“看来,唐大侠原本对我另有所图?”
唐陵惊讶挑眉。
“不然怎么有坦然放下之意,所图破灭了?”
唐陵这下真要佩服唐弃的观察入微了,“唐公子有没有人夸过你真的很聪明?”
“从未。这不是聪明,这是生存所迫的敏感。”察言观色,这是从小他便学会的技能,“从明月天涯回来,看见我的一瞬间变得更加坦然,你不会曾是想让剑尊收我入门吧?然后,剑尊拒绝了?”
事实是,唐陵觉得唐弃有那个天份,他曾想过得到剑尊的同意将剑神决教给他修炼。但刚才他听到剑尊将要突破第九层,他便收了这个曾经冒出来过的想法,压根一句没提。更何况,想要说服唐弃也许比说服他一心想要突破剑神诀第九层的师父还要难。
“唐公子想得太多了,唐公子自有师门,而且神剑宫一百零八殿已经再多不出位子来……不知道唐公子有没有兴致,让我带唐公子四处走走?”
“一座石头山,石头山上一座石头屋,有何可看?” 嘴上说着“不”,脚下却跟着唐陵走了。对于刚才的问题,唐弃也没有一定要得到答案,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听到大侠的邀请,便也不再追问。
唐陵含笑不答,只是放慢了脚步,尽地主之谊,与他一道走,边走边将天峰、神剑宫的来龙去脉,奇丽风景一一说得清楚明白,唐弃不在意的听着,倒觉得孤零零的一座山上,孤零零的一座房子,一堆只知道练武的傻弟子,外加一堆飘来飘去的云雾,傻气中透着更大的傻气,可经大侠的口一说,的确也变得美妙生动了一些,想起雁风,教主认识到,不是神剑宫太无趣,而是介绍的那个人很重要。
是夜。
一道黑影鬼魅般到了唐弃的床前,臣服半跪。
低沉轻淡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司徒傲然,你说,是你不听话,还是秦江不听话?”
床前的纱曼挡住了掩藏在夜色中的炙热视线。
“教主,傲然自然是听话的,这次来便是要说此事,秦江表面尊从教主令谕,暗地里行事不仅依旧如故,而且还变本加利,更坏了阎王殿的规矩,连已经失手一次的任务也再次接手。”比起连着围杀玉尊两次失手,玉尊是那个被围杀了两次的人,才可能是让教主更不愉的原因。
“那个什么鱼呢?死了没有?”唐弃忽又想到那个人。
“教主是说左鳞?”司徒傲然为自己对教主的了解轻轻一笑,眼神瞬间柔软,“秦江撤了他堂主之位,不过并未杀他,目前左鳞不知所踪,他妹妹依旧是秦江最宠爱的小妾。”
唐弃沉默片刻,轻声道:“你说,我是不是太久没有回万魔谷,秦江真当我这个教主死了?”
“傲然未死,教主怎么会死,秦江不久之前才见过属下。”
“既然如此,他一定是做好等我回去见他的准备了吧。”唐弃的手指轻扣,眼神幽深。
“也许,他在赌教主最近无心教务?”司徒傲然笑意再深,只是转瞬又有复杂之色,果然教主生气了。
“哦,那他赌输了。”愿赌就要服输,输了就要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与剑尊打架中,打到一半病犯了,觉得不远处的小湖畔似乎可以跳下去死一死,然后,教主就跑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剑尊。
☆、落下悬崖
细雨绵绵,天色微明。
山中天气多变,上一日还是风轻云淡的好日子,只过了一晚便下起雨来。说是雨,不如说是绵密、厚实的雾气,看不见滴滴答答、淅淅沥沥的雨势,只随风涌动的白茫茫的一片,走出去片刻便蒙了一脸一身的水汽。
唐陵回到神剑宫后作息更加规律,只是今日一早起来便不见了唐弃,问了侍从,侍从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便有些奇怪。
估计是去哪里随便走走了,唐陵也没放在心上,按照每日里的习惯,练功、处理神剑宫的各种事务。
吃过早饭,侍从来说,找到唐弃了,正在逍遥池。唐陵望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皱眉:“唐公子在逍遥池?”
侍从道:“是,有弟子说天色未明时便见唐公子站在那里,还将人了吓了一大跳,然后一直站到现在一动也未动过。”
唐陵又看了一眼天气,终是拿了件厚实的斗篷走了出去。
后山,逍遥池。
这种天气,来后山的弟子并不多,山上风大不能打伞,唐陵单身一人走到时,特地披在身上盖住头脸的斗篷已经半湿。浓重的雾气中,修长的黑色身影静立在逍遥池边,池的另一边便是悬崖峭壁,险峻万分,唐弃站得很近,仿佛一阵大一点的风便能将他刮下去。
唐陵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雨雾中那个黑色的身影让他觉得孤单得心口有些闷。唐弃从来不说自己,唐陵对他的来历不是不好奇,只是每次谈到这个话题时,唐弃总能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移开去,次话多了,唐陵便知道他不想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此时,已经将唐弃认作朋友的唐陵特别想了解唐弃,哪怕只有一点。
唐弃早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只是他并不想动,湿冷的天气,前面是看不清底下的峭壁,一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