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一声不吭的牵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望着他在我前方坚毅挺拔的背影,我却突然放慢了脚步,不敢再继续向前。
“俊明。”
“怎么了?”他转过头来柔和地看着我,目光如水,带着询问的神采。
“……你觉得,我跟长生是怎样的关系?”
吕俊明轻笑了一声,上前来弹了弹我的额头,“你一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你们不就是姐弟关系吗?”
我暗自擦了把汗,满脸黑线,果然……他是这样想的,没有一丝的怀疑和疑惑。
见我始终不开口,吕俊明还想再说些什么,我打断了他:“俊明,我到了,你回去吧,我还要做兼职的。”
吕俊明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和我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他开口,其实许长生不是我的弟弟,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但是我无法对他开口,无法跟他讲明一切,因为如果太多人知道我和许长生的关系的话,我们就没有住在一起的理由了。
长生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许长生。
[3]
晚上回去的时候,长生正乖乖地坐在沙发前摆弄吕俊明送给他的模型飞机。
那个模型飞机是吕俊明叫我转交给长生的,之前怕他不接受吕俊明的东西,我还只有哄着骗着跟他说那个模型飞机是我买的,他这才欢欣鼓舞地拿着去玩儿了。
可能男孩子都喜欢这类东西,长生虽然病了,不太聪明,但是还是对这样的玩具很是喜爱,看着他那副欢乐的表情,我就觉得很是对不起长生。
他跟我相依为命的这三年里,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很认真的买过什么比较像样的玩具给他。
家里的积木、跳绳什么的都是邻居他们送的,上次我买的飞行棋和“大富翁”长生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因为那是多人游戏,我又很少陪着长生玩,所以也就渐渐搁置了。只是偶尔我会看见长生拿着“大富翁”里面的游戏纸钞若有所思。
每当这时,我都会非常的难过,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因为我总是会记起那个时候我无心的问他:“长生,如果这些钱可以买到世上的一切东西,你想要买什么?”
我仍记得他当时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后,重新抬起头来,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我,坚定地说:“……我想买深深的时间。”
“为什么呢?”我记得我当时这样问他。
“因为这样的话,长生就可以和深深永远在一起了啊。”
他懵懂单纯,不知道那句话在我心中的分量,也不知道他在我心中的分量,那样的沉重,堵塞住我的整个胸腔,以至于我的每一次呼吸都与他有关。
我还记得之前的生日,其实我和长生的生日并不相同,我所定义的我和长生共有的生日,是三年前的那一天,是我和长生被命运的锁链圈禁的那一天。那是我们共同的生日。
我记得那天我正是和吕俊明开始交往,他将我送到我家楼下,然后在告别了吕俊明之后,我独自提着苹果味蛋糕上了楼。
那一次,长生没有像往常一样欢欣鼓舞地在我打开门之前就开门出来迎接我,笑容灿烂地对我说:“深深,你回来啦!”
当我疑惑地打开门时,他并不在客厅玩耍,我有些心急四处查看,最后在阳台发现了他。
长生穿着我之前给他买的白衬衫以及藏青色牛仔裤,孑然一身地站在阳台,双手撑住栏杆,目光不知道飘向了何处。微风吹起他有些微长的发丝,将他的白衬衫也吹得鼓鼓的。那一刻,我几乎以为他会随着那安静,随着那微风,永远地消失。
我紧张的跑上前去,从后面拥住了他。低低的唤了他一句:“长生?”
长生拉着我的手转过身来,冲我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那一刻,我觉得他的眼中有光,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许长生,那个即使在梦中也显得聪明非凡煜煜生辉的许长生。
但是我错了。
下一秒,他嘟着嘴有些委屈地低头顾自绞着手指,喃喃道:“我看见你跟他一起回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许长生,因为从小到大,安慰人都不是我的强项。我也不知道在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他有多少次,像是这样,站在阳台上孤独地守望,等待我的归来。
我好心疼这样的许长生,但是我却开不了口去安慰他。到最后,我只好拉着长生的手把他往客厅里面带,一边对他说着:“今天是长生和深深的生日,我买了苹果味蛋糕,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长生果然是个孩子,一听到有好吃的马上又露出了粲然的笑容,激动之余还抱着我在我的脸上亲了亲,吓得我立马僵在原地不动了。
“深深最好了!”
我记得那时候他这样兴奋地叫着。
但是我只想说,长生,我不好,我是最不好的简深。
见我回来了,长生扔下手中的模型飞机,兴奋地跑过来抱着我,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了,赶忙把他的手拉下来。
望着他已经几乎要遮住眼睛的发丝,我不禁又想起了生日那夜他孤独地站在阳台上,微风将他微长的发丝吹拂起来的样子。
我替他拂开遮住眼睛的刘海,柔声道:“我们先吃晚饭,吃完饭我就带你出去剪头发好不好?”
长生很乖,只是点了点头后就弯着身子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他的头发扫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