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的父亲竟然防备他、不信任他的时候,他也曾愤怒委屈,伤心痛苦,然而当他一再经历这样的痛苦,他慢慢能够跳出来从旁观者的眼光看待这整件事,他终于领悟,没有谁应该无条件地爱谁,即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一样。
所以当他跟威扬的同事越来越熟,面对同事们的喜爱、赵紫灵的重视,他已经开始觉得内疚,而jp的事更让他意识到,所谓“只有隐瞒、没有欺骗”,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只要他在威扬一天,只要他还跟顾靖扬维持着朋友的关系,他就必须同时拥有两种身份。
但他只有一个人生,又怎么可能在两种身份之间自由切换?
就像现在,顾靖扬和他的朋友们都在这里,他要用什么方式与他们相处?他要做顾靖扬眼里的自己,还是要做威扬的同事眼里的陈非?
他坦荡地看着顾靖扬,不带任何保留地向他袒露那些最难以启齿的心事。
“如果我曾经做错了,那么,我现在应该做的,是尽早结束这个错误。”
“难怪jp走后,你就开始疏远我了。” 顾靖扬恍然大悟。
他曾经为陈非的态度而失望难过,也曾经为了他的满不在乎焦急愤怒,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看到的层面和角度都根本不同,难怪当初的沟通徒劳无功。
他握住陈非搭在桌面上的一只手,十指交错,他吻了吻陈非的手背:“陈非,我们一步一步来,你放心,我相信紫灵会理解你的。”
他的理解和包容令陈非心口温热:“嗯。”
顾靖扬惦记着陈非的身体,依依不舍地放开他:“那我先回房间了,你早点休息。”
陈非跟着他站起来,两人走到房门口,顾靖扬转过来,倾身吻了吻陈非的唇。
陈非没有防备他的动作,直觉地后退了一步。
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尴尬地试图补救:“我、我还在感冒。”
顾靖扬没有错过他眼底的自责和懊恼,他伸手抚摸陈非有点发红的脸,略带笑意地说:“我不介意。”
说着干脆凑过去,把他压在墙上吻了个彻底。
一吻终了,顾靖扬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略为急促的呼吸和身下绷紧的热度都显示了他的意犹未尽,他用拇指轻轻抚摸着陈非被他吻得有点肿的水亮嘴唇。
陈非与他视线交缠,两人的眼里都是对彼此毫无掩饰的爱恋。
美梦成真的感觉如此美妙,顾靖扬深深感谢上帝对他的仁慈。
“陈非,” 顾靖扬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陈非的声音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他握拳咳了一声,才道:“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
“!”
那不是……
“那天晚上你没睡着?”
“本来是快要睡着了。”
“……”
事到如今,顾靖扬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倒霉,还是幸运。
还好、还好。还好你终究没有离我而去,兜兜转转,你还是来到了我的怀里。
6月21日,由于定了早上八点出发去龙脊梯田,导游小唐把叫早的时间改为七点,但是几位需要化妆打扮的女士们都很自觉,根据自己的梳洗的速度调闹钟,该早起早起。
而像顾靖扬和陈非这样的,七点起床就刚好,15分钟刷牙洗脸穿衣,15分钟收拾行李。
七点半的时候,顾靖扬下楼到餐厅,一进去就看到陈非,他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上,正和他对面的y聊着什么。
陈非坐的位子面向餐厅入口,顾靖扬一进去他就看到了,抬起头来,远远对他笑了笑。
顾靖扬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这段感情确认得太突如其来,他自己都还在适应中,现在一下子要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们,他竟有点不知所措。
尽管如此,他还是迈开脚步走过去。
“dy.” 唇角绽开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他一边装作随意地打招呼,一边拉开陈非身边的椅子坐下。
“goy都笑眯眯地抬头看他。
顾靖扬一出现,整个餐厅的女性服务生都无比雀跃。
连续两天在餐厅里看到他了耶!
好几个服务生目光就随着他移动,最后,反应最快的那个女孩子胜出,抢到了服务他的机会。她微红着脸小跑到顾靖扬身边,差点被他的笑容电晕。
“先生请问要茶还是咖啡?”
“咖啡,谢谢。”
再正常不过的一句对答,却令小姑娘的脸更加飞红,她殷勤又礼貌地说:“先生请稍等。”
对于这种现象,顾靖扬早就习以为常,他看向陈非:“今天觉得怎么样?”
“头不痛了。”
他满意地点头,又问道:“好像没有看到紫灵他们?”
“他们应该是吃完上去了,我也没有碰到他们。”
“我们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l她们回房间,她们说还没收拾行李。” 回答的是ey,他们的房间就在赵紫灵隔壁。
rk继续他与陈非中断的话题,对顾靖扬道:“fred建议我们,从杭州到上海,还有从上海到苏州这两段,都改成搭动车。”
陈非解释道:“江南和西北不一样,在西北地区行动,租车确实比较方便,但是江南的铁路系统发达,而且都是动车,比自驾会快很多,而且不会堵车。”
顾靖扬对rk道:“南方他比我熟,听他的建议应该没错。” 说完,他满含笑意地看了陈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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