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溪想了想,“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们明天去她那。”
周铭思忖片刻,忽然将陈柏溪搂到怀里,手伸进衣服内摸索着,“那就不用担心,我妈那就是接受你了。”
“那你爸爸?”
周铭一笑,“他听我妈的。”
……
吃过早饭,周铭和陈柏溪去附近市场采购食材。刚到家没多久,网上就出现了自己和周铭出门的照片。
底下评论全是说好甜的。
“狗仔都不回家过年的么?”陈柏溪嘀咕了句。
“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要是闲着没事做,仓库有个红灯笼,你挂外面去。”陈柏溪将大虾洗净,挑出虾线,准备做芝士大虾。
周铭抱住陈柏溪腻歪了一阵才肯走,扰得陈柏溪虾线都挑断了。
陈佳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听说周铭要去挂灯笼,小孩子玩心重,也要跟去看看。二月份的北京城天寒地冻,等二人挂完灯笼回来,睫毛都上霜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四点,陈柏溪已经做好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
刚要吃饭,门铃又响了。
陈柏溪去开门,入眼的男人让他有些怔愣。想来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男人的变化很大,身上已经感受不到十几岁时的痞气,更像是被时间打磨掉了棱角,变得温和。
“萧何让我给你送来的,拿着。”说完塞到陈柏溪手里就走了。
陈柏溪拎着一袋酸菜,走回去对饭桌前的周铭道:“你猜是谁?季迟啊!不行,我过会儿要去隔壁瞧瞧,看看他家是不是j-i飞狗跳的。”
萧何的住处与陈柏溪的住处就隔了一条水泥小路。
按照往常周铭听了肯定要吃飞醋,今天他却出奇的平静,“先吃饭吧。”
饭桌上,三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这是陈柏溪胃病好后第一次喝酒,心情大好,也就没控制酒量。
周铭又一个劲儿的给陈柏溪倒酒,千杯不醉的人也难得被灌醉了。周铭将陈柏溪扶到卧室,看着醉酒后脸色红润眉间妩媚的陈柏溪,解开了他的衬衫。
去萧何家?
门儿都没有。
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道几点了,天空黑漆漆的。陈柏溪头有点痛,不言而喻的地方又酸又胀。他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这个时候也不能去萧何家窜门了。
身边空空的,周铭没在。
他揉着酸痛的腰走出门外,厨房里周铭正在煮饺子,陈柏溪疑问:“你包饺子了?”
“没有。”
“那你哪来的饺子?”
“你今天上午包的那些。”
!!!
“那是我存的冻饺子,你怎么给我煮了!”
“有什么问题么?不都是要吃的?”
陈柏溪忽然想抽他丫的。
不过煮就煮了吧,现在确实是没时间现包了。
陈柏溪从浴室里出来,走到厨房将周铭赶了出去,再让周铭煮下去他们过会儿就得喝片汤儿了。
快零点的时候,陈柏溪将饺子端到桌上。陈佳坐在桌旁,困得直磕头。
陈柏溪穿上厚重的棉衣和周铭出去点炮竹放烟花。
周铭点燃一根仙女木奉,塞到陈柏溪手里。仙女木奉的火光在黑夜中绚丽夺目,陈柏溪似乎找到了童年的乐趣,摇晃着仙女木奉,扬起唇角。
直到仙女木奉熄灭,周铭握住了陈柏溪冻得发红的手。二人四目相对,眼中映衬着彼此。
陈柏溪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人一旦幸福起来,就会觉得时间不够用了吧?
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在微风下轻轻摇摆,红光刺眼妖冶。
红灯笼的寓意是:
守岁长明。
……
第二天周铭带陈柏溪和陈佳去见父母,见父母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
陈柏溪吊着的心,也总算落地了。
大年一过二位夫夫又忙碌了起来。
陈柏溪新戏不断,而周铭也开始准备自己的下一部电影。
四月初,《送别》上映,口碑虽说不错,但因题材的缘故看得人不多,票房并不高。而对于初做导演的刘洪亮来说,这个成绩已经算很好了。
电影院里,大屏幕正在放映《送别》的最后一幕。
赵玉芬孤独得坐在门口编织竹篮,头一歪靠在墙上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