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十分昏暗,隐约可见沙发上纠缠着两个人。
周铭目光迷离,嘴上吻着陈柏溪,双手抓着陈柏溪的领口,用力一扯。
扣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很响。
陈柏溪只觉得身上一冷,彻底回了神。
他又羞又恼,使出浑身力气把身上人推下去,醉醺醺的人滚到地上,不动了。陈柏溪擦掉嘴上口水,双手揽着衬衫,叫了几声周铭,没人回应。
不会是摔死了吧?不能啊!沙发又没多高。
陈柏溪蹲下身,凑到近处,发现周铭只是睡着了。他松口气,把人抬到沙发上。
他盯着周铭的俊脸看了片刻,最后决定找条绳子把人绑住,免得醒了后不安分。
陈柏溪打开灯,眯起眼,明亮的灯光让他不太适应。
他在屋里转了几圈也没找到绳子,最后灵机一动,把墙上挂着的彩带解下来一根。
彩带很长,是紫色的,陈柏溪也不会绑人,就胡乱的把绳子缠在了周铭身上,打上个死结。
陈柏溪看着被紫色彩带缠得像条虫的周铭,不自觉扬起笑容。
自己积压这么久的怨气一下子消了不少。
陈柏溪拍拍手,坏笑,“怎么的?还想酒后乱性?再让你得逞我就是大傻子。”
他找出周铭手机,手机有锁。陈柏溪想了想,往里输入一串数字,锁竟然开了。他没想到自己真能输对,只是隐约记得周铭喜欢用生日做密码。
陈柏溪打开电话簿,翻到“何助理”这个联系人,迟疑了一下,拨了过去。
两分钟后,电话通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是周导的助理么?周导在我们l吧喝醉了,你能来接他一下么?”
“啊?啊!好好好!”
何小年刚取完外卖,接到电话的时候饭还没吃到嘴里,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开车去往l吧的路上,何小年担心的要命。老板很少喝酒,因为喝醉后会做出很丢人的事。比如趴在马桶上唱歌、抱着大树喊老婆、把漱口水当酒喝。
哎,不知道这次老板又做了什么!给自己打电话那人语气都不太对劲了!
……
秋季夜晚温度低,何小年把车开得飞速,呼啸的冷风从车窗进来,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中途还堵了一会儿车,好不容易赶到酒吧跑到二楼包间,气还没缓过来就差点被吓到窒息。
只见自己老板身上缠着紫色彩,带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何小年瞠目结舌,这……这是谁干的啊?还……还没人敢这么对老板呢。
陈柏溪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黑着脸,语气平淡,“把钱付了,就把人带走吧。”
何小年认得陈柏溪,老板的第二个暧昧对象嘛。
他对陈柏溪的印象还算不错,反正比黎瑾辰好多了。也不知道老板喜欢黎瑾辰什么,那么差劲的一个人,老板真该去看看眼科医生了!
何小年叹口气,去解周铭身上的彩带,奈何是死结很难解开。解了半天,解得他眼花手酸,何小年欲哭无泪,转头看向陈柏溪,问道:“彩带……是你绑的?”
陈柏溪点了点头。
何小年噗嗤一笑。
原本陈柏溪心中没什么波澜,何小年这么一笑给他笑慌了神。自己怎么就脑子短路把人家周大少爷绑了呢?这要是周少爷怪罪下来,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何小年可不知道陈柏溪复杂的心理活动,他笑纯粹是觉得有趣,也就这位陈姓青年敢这样对老板。不知道他是真无畏呢?还是脑子不太好用?
不过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在黎瑾辰和陈柏溪之间,他要赌陈柏溪一票。他有种感觉,日后老板肯定会被陈柏溪压制得死死的!
“那个……你能不能……别告诉……”
何小年嘿嘿笑着,答应得十分痛快,“能能能!”
陈柏溪松了口气,还好周铭的助理好说话。
何小年继续解着周铭身上彩带,绳结刚解开一半,头上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做什么?”
这个声音把何小年和陈柏溪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何小年低着头,目光飘忽不定。
周铭似是有感应一般,转头看向陈柏溪。
陈柏溪被周铭锐利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秒怂,“你刚才……我……”
周铭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有点印象,他没有追究,低声问道:“这么难解么?”
何小年拼命点头,就怕老板骂他是废物。几分钟后,他还是没能解开绳结,急得冷汗直流。
陈柏溪看不下去了,将口袋里的指甲刀递给何小年。
何小年接过指甲刀,立刻剪断彩带。
周铭将彩带扔到地上,拿出钱包塞到何小年手里,“去吧,到楼下结账。”